黑瞎子被面包压住嘴唇后,从善从流地咬了一口,阿宁便继续欺身而上,之后你一口我一口,两人几乎是缠绵地一起吃着这块面包,彼此都能在这极近的距离里不时瞥见对方因啃咬而在面包上留下的水渍,就像下过雨后微微半干后的地面。
当面包被一口一口粘腻地吃完,亲吻终才于落到了实质上,温软潮湿,两人唇齿间都是浓浓的面包香精的味道,甜腻的过分;阿宁并不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但这种味道很明显是催情的,似乎它与□□是同一个格调,应该相得益彰。
啃咬,喘息,缠绵,他们渐入佳境,滚倒在软绵的沙发上,呼吸都纠缠在一起;爱抚,吮吸,揉捏,不知什么时候,路灯啪的一下不亮了,大概是停电了。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阿宁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模糊间,她似乎能从另一个角度看见自己和黑瞎子,两个身影纠缠着在沙发上肆意接吻,分不清谁把谁压在身下啃咬脖颈,也看不清楚谁的浴巾或者内裤被扯下胡乱揉成一团丢在地上;他们已经全身□□地亲密贴在了一起,似乎谁也分不开谁——然而似乎这种词都是不真实的。
只有明面上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
“别忘了套子。”这句话在喘息与吮吸皮肤的声音之间被困难地挤出;然而套子在卧室的床头柜里,两人便像妖精打架一般挪到了卧室,最终还是阿宁推着黑瞎子的胸膛把他推倒在床上,后者慢慢躺下,他很清楚女人喜欢上位,并且在床第间也尽可能的顺从她这点。
卧室还没来得及拉上窗帘,而外面还在下雨,噼噼啪啪敲打在窗户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他俩的头发由于刚洗完澡都有点潮湿,如果这是雨水会怎么样,是雪花又会怎么样?雪花会被体温融化掉,也还是没能白头。
多好啊。
在上位做了一段时间的前戏后,黑瞎子突然翻身把女人重新牢牢地压在身下,俯下身沿着那华丽流畅的锁骨密密地烙吻,一手以一个很老练地技巧伸到她大腿根处来回揉捏;黑瞎子很清楚,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而阿宁被这么突然地一弄,顿时激的全身都颤抖起来,不由自主地□□出声,把头偏过去,不住喘息,黑瞎子没有注意到她眼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被刺激出的泪水。
她在无边的□□中,在整个世界的混沌中意识到,有些事情该做决断了。
她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借力支起身子,凑在他耳边,用像是情人间的温柔缱绻的语气,说:
“你情我愿,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
这句话在这种时候说很有可能会让大多数男人直接软下来,但黑瞎子很明显不属于那大部分。他听到这句话后,只是笑了笑,之后似乎是默认一般同以往一样单手套上套子,挺身一下子顶入半根。
黑瞎子当时想的是来日方长,就跟阿宁之前想要躲避他那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但人算永远不如天算,之后的事情来的太快。
彼时身下的女人被这么撞击只好似禁受不住一般皱起眉喘息了一声,双眼在那一个瞬间失神;被摇晃身体的频率唤回神志后,她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顺势划过眼角,直直流到枕头上,晕开。
好像开了朵透明的花。
两人几乎是心无旁贷的做着,一下一下的动作把□□和喘息撞得支离破碎;ròu_tǐ很欢愉,他们从床上做到地上,各种体位各种姿势,套子甚至都来不及摘,乳白色的液体在□□间被挤出,和□□肆无忌惮地流了满床;头脑里却什么也不愿意想起,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那晚完事后,除了垃圾桶里的纸巾和满是避孕套,紧闭的窗户也将那股□□过后的空气味道牢牢地圈在房间里;黑瞎子起身,收拾完自己之后就像往常一样穿戴好,朝躺在床上的阿宁打了个招呼,然后开门走人。
阿宁就这么□□的躺在床上,没有什么表情,歇了一会后,她还是没有什么思考,也不愿意再去折腾脑子思考些什么,她只是下意识地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盒烟,抽出根叼在嘴里,再次从床头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直到自己的身体凉透了,才缓缓起身,抱起被子,去沙发上睡了一晚。
尽管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耗能运动,但阿宁在那晚仍然睡得很不好,很不好;原因是她睡前抽的那根烟,她突然非常的想念某种醇厚的味道,想念那青藏高原上极度的寒冷,想念头对头吃的那碗非常辣的牛肉面。
她还有些遗憾,刚刚抽的那根烟并不是黑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