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在背不了你了。”他似乎是笑了笑;阿宁再也没法柔软的环住他的脖颈,把头埋到他的颈窝里了。
黑瞎子这么说着,把她从淤泥里打横抱了出来,身上沾了不少拖沓累赘的泥。
男人就这么抱着这具尸体一步步走上岸,把她放到刚刚他坐过的地方,然后拿水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她身上的淤泥;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嘴里一直叼着那根黑兰州,吞云吐雾,随后黑瞎子再次把她抱起,把她往上托了托,让阿宁的头能自然的靠在自己的肩上,侧头就看见她无比苍白的面容和看不见一点血色的唇,让他不禁回想起每次床第间这个女人潮红如桃花般的眼尾和脸颊,还有不点自朱的唇;这还是原来的那个人,身体却冷了,有些腐烂了,刚刚冰冷的躺在泥潭里,长睡不复醒。
但她不应该睡在这里。
“走吧。”
人生大梦一场,始终躲不过本能。
有种东西像□□一样,能够吸入,口服,让人上瘾,最终沉淀成致命的毒。
一旦发现,尝试戒掉,它便在思想上蒙骗你——骗你你已经不需要它了,你戒掉了。但鼻腔,味蕾,心脏,都记得它,改不掉,甩不走,它始终萦绕在心头,时不时像小猫爪子一样,挠你一下。至死方休。
爱吗?不能说算是爱。
割舍不下吗?也不是舍不了。
念想就是这样,有时能想起,有时不能。活着的人记起来时,脑中回放的也像是别人的故事,自己没有什么感觉。
很多年后,黑瞎子偶尔想起来这个人,还是会笑。
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
【未成瘾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