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勒密自然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的,却没想到眼前这个突然跳出的小精灵竟然能够这般容易的帮助他实现。
几位骑士为不速之客们让出自己的马,楼兰公主也放弃自己原本要进行了游猎比赛,改由其他的贵族继续进行。
除了那位担心这几个人是“暴徒和骗子”身份的青年人之外还有十几名掌旗的士兵。
众人进入内城,但见城中分列南北两侧各有一座巨大的宫殿,原来整座内城是修建在两座小山之上,亦或是人工堆积成果。
两座小山之下是密布着各种形状的小房子,和山上下来的匝道融合起来,如同两座深深的迷宫。
人马直奔一座宫殿而去,入到宫殿的门口,卫士命令托勒密等人交出自己的兵器,托勒密示意伙伴们,纷纷将自己的武器交给卫兵。
“没有问题吧?”他张开双臂坦率地说道。“我是来解决外交问题的。。。”
马可始终对他们报以怀疑,和公主那样轻盈愉快的步伐相反,他始终将一只手放在剑柄之上。
那姑娘去到大殿之后一会的功夫,国王便面见了来访者。
他是一位充满忧郁的面带愁容的老人,从头发、眉毛直到胡子都是花白的颜色。
托勒密开门见山的简要介绍了自己的来历,和亚历山大的远征军的目的。
目的十分简单,就是尽量避免东西方两个大国的冲突,如果不能成功的话,无论是亚历山大帝国还是秦帝国都由自己出面进行斡旋,以楼兰古国为界,缔结百年友好条约,让双方不陷入无休止的混战之中。
“这样一来我们还是处于两个超级帝国之间,”他担忧地说道,“这里的文明存在了几千年之久,尽管我不认为他们任何一方能够击败我们,但是威胁总是存在的。”
“局势已经形成了。”托勒密说道,亚历山大已经建立了庞大无比的帝国,而东方的华夏文明也可能即将重新统一,现有的条件之下只有和平才能使大家免受到灭亡之灾。
一提到灾难,老国王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云。
说实话,在托勒密的心中,亚历山大对于中国的远征是极难预料胜负的,但以其个人之力很难阻止帝国皇帝无休止膨胀的领土野心,一场规模浩大战争几乎在所难免,而幸运的是竟然误打误撞至楼兰,这样一来,在来自西方的猛狮和东方巨龙缠斗的精疲力竭之时,由楼兰出兵,形成三方相互牵制的形势,任何一方坚持再战,则有可能面对联手夹攻,这是一部险棋,却有可能十分有效。
而整个地域辽阔的亚历山大帝国和华夏民族即使在战争中伤筋动骨,也不至于被小小的人口有限的楼兰所征服。
中国所谓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寓言,是建立在渔翁本身具有压制性力量的基础之上的。
很明显楼兰国王对托勒密的建议并不完全赞同,他不能将亚历山大的远征军和占卜师的西方毁灭大军联系起来。
“神并没有指引他们来到这里!”他说道。
一度托勒密也产生了怀疑,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漂浮着一副图画,那就是一望无际的黄色荒漠,破败的残垣断臂和干枯的树木、干涸的河床,甚至连一居尸骨都难得一见。
没有焚烧的痕迹也没有大屠杀的遗骸,岁月的风沙洗礼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两千之内完全消灭一个曾经达到顶峰的璀璨文明。
到底后来是什么毁灭了今日如此发达的楼兰文明呢?
要知道这并非亚历山大,也不是秦帝国的军事作风。
劫难会何时而至?
这位眼前的美妙少女是会平淡的终老一生,还是也会在大灾难之中毁灭,托勒密不敢再多想了,恐怕眼前的这位忧心忡忡的父亲有着和他一样的担心吧。
很快夜幕降临,国王将来客们安置在宫殿的一隅居住,从山坡向下望去,整座内城尽收眼底,几千座房屋应该是贵族和高等军民之住所,很快随着夜色的渐深静寂下来。
而对面的另一座宫殿则不同,仍然火光同名,在清朗的月色下,甚至能够从相距几千步的距离上看到有白色人形在移动,托勒密揉揉眼睛,那些诡异的白点好像又消失了。
或许是这些时日过于劳累且精神紧张吧。
更有可能这是一个神权和政权同时并行的国家,那座宫殿是供占卜者和巫师之用的。
托勒密等几个人同住一个硕大的房间,只能够和衣而卧,但相对于露宿荒郊野岭还是好上太多了,终于能够将轮流的值班也能够省去了。
良好的环境让托勒密舒适地进入了梦乡,模模糊糊之中他仿佛跟随亚历山大的大军进入了强大的秦国的地界,无数身披重甲的士兵手执长戈,口中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向前推进,直至与马其顿方阵碰撞在一起,长矛与长戈所到之处血肉横飞,死去的战士不能倒下,被挤成了肉饼,他急出了满头大汗,冲到两军的阵前,想要分开对方,却无济于事,被如芒的兵器刺得鲜血直流。
“这样是不行了,依靠暴力永远不是解决争端的最好方式”。
托勒密回过头来,发现战场之上竟然有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书生的模样,正在其身后说着奇怪的话,对周边烟尘滚滚的大战视若无睹。
此刻托勒密忽然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中,仿佛完全清楚自己在做梦一般。
他尝试着自己动了动身体,好像被千金巨石压住一般。
只好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