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陆小逊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杜千秋站在床边,像鬼一样盯着自己。
不对,杜千秋原本就是一只鬼啊!
陆小逊揉了揉太阳穴,心说真是睡得太昏沉了。
“灵异协会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现在去人民公园吧,我在车上与你详述。”杜千秋说道。
……
江州市人民公园,晨练的、溜狗的以及推着三轮车卖早点的,组成了一副太平盛世的画卷。
一位身着白色练功服的老者,脚踏太极步,手上轻推慢回,仿佛与这晨风融为一体。
除了与众不同的神形兼备,陆小逊还通过阴阳视界观察到,老者的掌心之间,似有一团金黄色的光球随着他的手势徐徐翻滚。
有点像影视剧中的五毛钱特效。
一套拳法打完,那老者接了个电话,然后坐到旁边的石桌边上拧开茶壶,鼻尖随着茶香蠕动,享受其中。
“马会长,你好!”陆小逊走了过去。
老头子抬起头来,打量了陆小逊一番:“敢找到我这里来,胆子不小啊!”
陆小逊笑了笑:“既然马会长知道我是谁,我就单刀直入了。”
老头子也不搭话,随手指了指石桌对面的石凳,示意陆小逊坐下。
“马会长一手筹备起来的灵异协会早已名存实亡,沦为了以张显为代表的张氏家族敛财的工具。虽然会中成员不乏忠义之士,但整体实力不敢与张氏叫嚣——尤其是隐藏在张氏背后的天哲老祖,实力更是高深莫测。所以,马会长不但要对张显一味忍让,甚至还要以会长的名义替张显做的龌蹉事情擦屁股。现在,有一个像我这样敢于公然对抗张氏一族的青年才俊加入,马会长是不是很开心啊?”
“呵呵,”马尚武面对陆小逊的言语攻势不禁哑然失笑:“年轻人,明明是想让我救你一命,却说得像是你救了我一命似的,口才不错呀!”
“谁救谁无所谓,重要的是,大家都有这个需求,对吧?”陆小逊陪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把你交给张显处治呢?”马尚武问。
“如果马会长想要讨好张显,早就应该将会长的职位交出来了。马会长没这么做,我想是在寻找一个制衡张显的机会,将灵异协会重新引出正轨。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
陆小逊见马尚武不动声色,低声说道:“马会长,大家都是有理想的人,理应合作。”
马尚武的手指敲打着石桌,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马尚武看着陆小逊,说:“跟我去一趟霍郁山。一来,暂避张氏一族的锋芒;二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三来,功成之后,我才有理由说服灵异协会的部份成员支持你。怎么样?”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马会长,不打扰你晨练了。”
……
回家收拾行囊的时候,陆小逊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那人在电话中开口便道:“陆小逊,别指望能够逃离江州市,宜然和涛儿的命,你一定要偿!”
陆小逊冷笑一声:“张显是吧?张涛是被张宜然间接害死的,所以我杀张宜然,是为你大儿子报仇,这一点肖文山可以作证。当然,我也不指望肖文山会替我作证,我只需要告诉你,张宜然的魂魄还在我的手上,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第一件事情就是捏碎张宜然的魂魄,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你……你敢!”
“你……你试试?”
虽然在言语气势上压倒了张显,但谁也猜不透张显的心思。有些人的手段之卑劣,可以超乎常人的想象。
为了稳妥起见,陆小逊委托杜千秋暂时去乡下守着自己的父母,又派鬼婴留在杜陵梦的身边,随时用地府全能系统通报消息。
安排完毕之后,与马尚武在江州市机场汇合。
与马尚武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均为马尚武的徒弟。
男的叫叶飞尘,飞扬跋扈的飞,望尘莫及的尘。这倒是与他目空一切,不把陆小逊放在眼里的行为比较匹配。
女的叫李紫烟,如果没猜错,她的母亲应该叫赵香炉。
“师父,这谁呀?”叶飞尘问马尚武道。
“陆小逊。”
“陆……”叶飞尘眼珠子都差点滚出来了,赶紧把马尚武拉到一边:“师父,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叫陆小逊的人杀害了张显的两个儿子,我们怎么还要跟他扯上关系?”
“我马某人结交什么人,与张显何干?”马尚武心中不满的瞥了叶飞尘一眼。
“师父,叶师兄也是为您考虑。”李紫烟劝慰道。
陆小逊是何等的耳聪目明,虽然机场人声嘈杂,他们又离了十来米的距离,但是只要他想听,便能选择性的吸纳声音。
通过师徒三人的对话,陆小逊更加确定马尚武的在灵异会所的处境不容乐观,连他的两个徒儿都谈“张”色变,更别说与张显公然对抗了。
马尚武若想摆脱张显的束缚,必须要依赖于陆小逊。
一路上,叶飞尘和李紫烟这俩兄妹都没有给陆小逊好脸色。他们坚持认为,陆小逊会连累到马尚武一派,言语中也是讥讽和不屑,就差把“灾星祸根”的称号颁发给他了。
马尚武喜怒不形于色,很难通过他的表情去判断他的真实想法。
他重点在于讲述此次霍郁山一行的任务及注意事项。
原来有一支考古队在勘察古墓的时候误中机关,随行兰海市灵异协会的成员向马尚武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