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景文心中一冷,这种布置,分明是针对他而来。
天战王负手立在黄金案桌前,眉目森冷,语气峥嵘,冷冷看着台下宝殿内,神情五彩斑斓的众臣。
“这里是寡人的皇宫,这个江山也是寡人的江山,还轮不到阿猫阿狗来指手画脚,谁敢乱伸手,窥视不该窥视的东西,寡人就敢直接斩了他的手!有寡人在一日,战王府的东西,就永远是属于战王府的,任何人、都休想碰一下!”
……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
天战王面无表情的坐在高椅上,屋正中,墨赫、白秋、楚邦国、蒙田,四人齐站,默然无语。
蒙田作为天战王最心腹的武将之一,对目前的情况仍有些难以置信,只觉得身在梦中,“所以,这一切都是战王早就预料,甚至做好了应对措施的?那战王和王妃现在在哪?他们平安无事吗?为什么半个月不见行踪?”
一连串的问题,充分体现了他心中的惊愕和疑惑。
“没你想的那么神奇,王爷也只是预料到自身若有意外,帝京恐怕会迎来一场风暴,所以提前做好了防范,一旦他出事,立刻让墨赫赶回,加上楚老将军、你、我,辅佐陛下主持大局,以保证国家不至动乱罢了。”
白秋将头盔取下来,额头上依然卷着白纱,隐隐有血迹透出。
他的伤势还未好全,几番奔波,脸色隐有疲倦,精神倒是不错,细长眼眸里幽光暗闪,让人看着心慌。
蒙田哑然了一阵子,急了,“那战王殿下如今到底在哪里?他和王妃有没有……”
“蒙田。”天战王沉冽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询问,伸手掐了掐眉心,脸色不太好看的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的时候,叫你们来,是因为无极后面的布置,需要你们的协助。”
他本来是想留在三海城,直到找到无极和千玥为止,但几天前,白秋却带着一封密信找到了他。
那封信,是战无极很久以前就准备好的,一直收在墨赫手里,听闻三海城剧变后,远在边疆的墨赫立刻动身赶回帝京,同时金鹰传信,借助白秋,把信交到了天战王手中。
也直到那个时候,天战王才知道战无极暗中布下的这局大棋,惊愕有之,欣慰更甚。
作为父亲,他没理由不支持自己的儿子;作为君王,他更没理由拒绝朝廷变革。
正如白秋所言,倘若战无极没死,他迟早会回到帝京,倘若他死了……他们这些活着的人,更要把他早已拟定好的计划实施完整。
岂能让他,到死都不安心?
天战王眼眶一红,猛地攥紧了拳头,嘴唇颤了颤,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蒙田见他这般神色,不禁暗暗后悔,当即抱拳表态:“陛下尽管吩咐,卑职莫敢不从。”
“寡人知道你忠心,白秋,你是最了解战王计划的人,你来说吧。”天战王欣慰的说道。
白秋淡淡一笑,细语之声似有若无的回荡在书房里。而这个时候,战景文和蒋流,也正在蒋王后的凤殿中,低声交谈。
不久之后,战王府、楚大将军府与禁军统领府一起动了。
太子东宫、蒋大将军府,以及一些臣子府邸,也开始动了。
浓浓的硝烟味,突然开始在帝京上空弥漫,各方势力不动声色却又紧锣密鼓的,在这片看不见的硝烟中张牙舞爪起来。
帝京,蒋大将军府。
“冒昧将几位大人请来,多有失礼,还请勿怪。”略显阴鸷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吓得屋内或站或坐的几个禁卫军副统领,一瞬间跳了起来。
蒋流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一身黑袍,花白的鬓角衬得面容阴鸷诡谲,在他身后,一身太子龙袍的战景文却是微微带笑,温润儒雅。
两个人一冷一热,一阴一暖,倒是和洽的很。
几个副统领微微皱眉,对视了一眼,没料到战景文也会在。
其中一名五官粗犷的副统领上前一步,皱眉冷声道:“蒋大将军,你半路派人将我等掳进府中,不知是什么意思?”
战景文淡淡一笑,直径在主位坐下,慢条斯理的端起一杯茶。
他只是来此坐镇,这些小事,用不着他动手。
“张副统不用心急,本将请来诸位,不过是想请诸位做个选择题。”蒋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一挥袖子,门外立刻走进了两名面无表情的下人,手中各自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蒙着红布,一个高高鼓起,一个却是非常平坦,可见里面放着的东西也各有不同。
这时候,下人抬手,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
张副统与其他几名副统领,倏然吸了口冷气,脸色剧变。
只见那两只托盘,一个赫然堆满了金银珠宝,溢彩流光,几乎照亮了半边屋子,一看就是上等极品。
那旁边那个平坦的托盘上,却是仅仅放着一把匕首,匕刃上寒光闪烁。
“诸位现在有两个选择。”蒋流指了指满是宝贝的托盘,又指了指只有匕首的托盘,笑容阴森,“要么选择金银富贵,要么选择冷刀匕首,只有一次机会,也只能选择一个,请吧。”
几名副统的脸色一变又变。
蒋流的话说得简单,但意思却很明显,选择金银珠宝的,就意味着选择太子这方,事成后加官进爵,自然荣华富贵。选择匕首的,则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