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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栩栩,夏凡和罗拉三人,在依山傍水的树林里,对着面前海的一角专注地作画。
她们都太沉浸于自己的艺术世界中,以至于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却没有一个人想起还有吃午饭这么一档子事。
终于,最先挺不住的还是这次写生的发起者,夏凡。
她看样子像是画完了一个阶段,将笔放下,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小小的折叠椅上站起身来。毕竟是主人,总要顾忌两位朋友的心情和胃。
看到花栩栩和罗拉还在专注画画,夏凡也不便表现得太过吵闹,只小声对她们说了一句:
“我回车里取些咖啡和吃的东西。”便静悄悄的转身,朝停在林边小路旁的路虎车走了过去。
罗拉似乎也有些累了,站起身来将脖子使劲儿向后仰了仰,左右摇晃着酸痛的肩膀。她见花栩栩还没有动,看上去依然是一副深深沉浸在创作中的专注表情,便悄悄地朝她身边走了过去。
当花栩栩感觉到有人就在附近的时候,罗拉已经在她身边站了足有三分钟。
“唔……”她猛地转身,却发现罗拉竟然就站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画画。
“打扰到你了吗?”罗拉的视线从花栩栩的画上转移到她颇为惊讶的一张脸。
这是她此行第一次主动跟花栩栩说话。
“没事,只是吃了一惊。刚才……没注意到你就在我旁边。”花栩栩用还算流利的英语对她说。
“你画的很好。”罗拉又走近了些,还直接在花栩栩身边光滑的大石头上席地而坐,凑近了更仔细地打量着花栩栩刚刚完成的那幅画。
花栩栩轻笑着长叹一声,说:
“真的吗?其实我不擅长这种风格。我比较常画写实风。”
“嗯,从你的画法上,我大概能看得出来。如果是写实或者印象派画风,你会画得更好。”罗拉依然饶有兴致的看着花栩栩的画,她贴的很近,恨不能用手指直接去触碰画面上正畅游在碧海中那些奇形怪状的鱼。
“为什么是现代派风格?明明这并不是你擅长的画风。”罗拉好奇的问。
“哈哈……问得好!”今天自从开始拿起画笔,花栩栩的兴致就逐渐高涨,这会儿和罗拉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了许多,“没有明确的原因,只是想尝试一下。偶尔胡闹一番也不错。至少,我很享受这个过程。”
听她这样一说,罗拉转过身来,外开朗的笑脸。只是这笑脸并不是对着罗拉,而是对着她自己那幅画。花栩栩正对着她大胆尝试的成果笑得灿烂无比,好像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似的。
“不管善不善长,你还是画得很好。而且,看起来你很享受画画的过程。”罗拉莞尔一笑。
“是啊。很享受。”花栩栩对她眨了眨眼睛,“你也懂的吧?你是这么出色的画家,一定懂得绘画的乐趣。”
“那当然。绘画是我表达自己的主要方式。”罗拉说,“有时候,绘画也使我具备了一种可以左右言论,具有警世作用的有力武器。”
听她这样一说,花栩栩不由得想起罗拉曾画过的那些具有深度讽刺意味的政治、经济类漫画:丑恶的政客,虚伪的“善人们”,还有那些对普通民众毫无裨益的所谓“惠民经济措施”,都被她犀利的画笔讽刺、揭露、批判得体无完肤。
罗拉的睿智、勇气和高超技艺,真的让花栩栩打从心眼儿对她产生了一种激情澎湃的敬意。
“你应该是那种没什么烦恼的小女人。”罗拉笑着说,“看你的画还有你刚才作画时神采奕奕的表情,就知道,没什么是能真正让你感到心烦的。”
“没有烦恼?”花栩栩无奈地摇着头,心想:入狱的姐姐,不肯释怀、动不动就晕倒、吐血的苏忆尘,还有眼前因她而造成的梁慈念对于世恒的恶意针对,无论哪一个都够她烦恼半天的了。
“大概是……只有在我专心致志画画的时候,才能忘记那许多无法摆脱的烦恼吧?”花栩栩垂着眼若有所思,继而又莞尔一笑,想起了那位时时刻刻都能为她带来幸福感的爱人,“此外,我还有一位……会在我烦恼时,对我说一句:‘你已经够好了,做自己就够了’的贴心爱人。”
听了她的话,罗拉更加好奇地打量着她,屡屡开口似乎想再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闭上嘴,没有说出口。
花栩栩却趁这个机会缓慢而谨慎地开口说话,想将心中感受恰当地对她抒发出来:
“罗拉小姐,我没有你深邃、激越的思想,不具备出类拔萃的绘画才能,更没有你那种强悍的勇气和胸怀去捍卫正义。我自认平庸,只是个热爱工作的普通人。但是,我认为……正是因为世界上有着你这种人,以及你的作品,才会让我能时不时的从一片混沌、令人麻木的现实汪洋中,被猛地托出水面,看到一些……直抵心灵深处、最震撼的真实。”
花栩栩这番话说得连她自己也不由得跟着激动起来。其实她是真的很欣赏罗拉,她喜欢她的画和她强烈的个人风格。只是她越喜欢,就越怕弄巧成拙,所以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这番心意才好。话音落下,她紧接着又开始忐忑,猜不出罗拉会以怎样的态度去看待她这番评价。
然而,过了好一阵,罗拉才从她专注的沉默中回过神来,好奇地追问花栩栩:
“所以呢?”
“所以?”花栩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