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谷灵安这三个字,就好比华慕言心口的一根刺,稍微碰触一下,指不定这个男人就要发疯。
难得的是,华慕言的表情太过于泰然,仿若压根就无视了他这句话,只是依旧寒着脸,“进去看一下!”
秦莫深的心倏的松了,呼出一口气来。
“啊!好好好!”只要这个男人不追究,做什么对于他秦莫深来说都是好的!
打着‘ok’的手势,秦莫深身子一侧,转身就蹦跶到了卧室中,悄然的将门关上,然后拼命的喘了口气。
待身后的房门紧闭,华慕言一直紧绷的唇角才慢慢松懈了下来。
对于秦莫深的医术,他从不怀疑。
可并不是所有的病,秦莫深都有办法。
紧致的西装紧裹着健硕的身躯,华慕言笔直的站立在窗台前,而从他的角度,恰好的可以窥视整片庄园的风景。
微眯起眼眸,狭长的黑眸掠过了些许释然,只是脑海中,那张熟悉到让人窒息的脸蛋,依然挥之不去。
“阿言,我想在海德天地置购一套房子,给我们结婚用,怎么样?”
爽朗清丽的女音回荡在耳边,她伸着纤长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阿言,订婚的地儿我已经选好了,抽个空陪我看看,好不好?”
“阿言……”
熟悉的呢喃缠绕在脑海,他猛的甩了一下头,黑亮垂直的头发甩了一缕遮住了额前,华慕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脸色,挂着一丝不正常的苍白。
很快,脑海里画面一转换——
“你肾虚么?”天真无邪的脸上,露出白痴一样的表情!
为什么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蛋,竟然会有这样的天壤之别?
他怎么能够将这个‘捡’来的女人,和灵安比较?可是,那相似的眉眼和身形,又很难不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谷灵安,你究竟在哪里?
一想到这个问题,冷峻的面容上,又清冷了几分,华慕言取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了一口,烟雾袅袅,好似笼罩了整个人一般。
心情,异常的烦躁。
未婚妻在订婚前消失,这对于华家来说,该是多大的笑话?
而更让他担心的是,忆锦的病,该怎么办?
如果他和谷灵安无法结婚,再让谷家接受谷灵安失踪的事实,谷家还愿意治疗忆锦么?
华慕言皱起了一双剑眉,烦躁的碾掉最后一根烟头,冷彻的烟眸眺望向远方,骤然的紧缩。
————
谈羽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晌午。
细碎的阳光从米黄色的窗帘外洒落,她动了动身子,闷哼了一声。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下,眼睛倏然睁开,瞪着头顶上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吊灯怔怔有神。
三秒之后。
谈羽甜已经吃力的坐了起来,两腿盘着,头顶着乱糟糟的鸟巢,透过迷蒙的视线,慢慢的环视着这间宽敞的卧室。
这不是她家!
当脑子里产生这样的意识,谈羽甜立刻伸手,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结果刚一锤,立刻呲牙咧嘴的跳了起来。
呼呼——好痛!
再一看,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臂上已经缠上了几条绷带,还有些许的血丝渗出来。
等等,她受伤了?
思绪回笼,不断的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刹车闸失灵,她迎面撞上了一辆黑车,然后她从车里爬了出来,被人抱了起来……
s!
男人!?她是被一个男人抱起来的!
咣当——
好似一个榔头在后脑勺锤了一下,原先的睡意顿时全无,谈羽甜翻身下床,谁料因为腿上也被烫伤的原因,险些的摔倒。
但是她在短暂的一秒之内就稳住了身子。
右手别扭的腾在空中,然后单脚蹦跶着,刚想往前跳一步,谈羽甜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
歪着身子,拿起手机,谈羽甜紧咬着唇瓣,粉嫩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屏幕。
想了许久,还是照着某个熟悉的号码拨出。
“滴——滴——”话筒中,频繁的声音搅得人心烦意乱。
桌上的手机刚一震动,正端坐在软椅上处理文案的男人猛地一愣,合上手中有关股票的一系列文件,抓起不断震动的手机。
等扫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来电显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安然落地。
他吩咐的事情应该已经办好了吧?
这个电话,是医院打来的?
一想到即将会有一大笔资金注入自己的账号,沈其宣的心情,异常的亢奋。
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颤抖,划开接听键。
“喂,你好,我是谈羽甜的家属,她出什么事了么?”
电话的另一端,谈羽甜正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腿,每上前一步,后背的冷汗就又多了几分。
听见沈其宣的话,莫名的感到好奇,顿了一下,眉心微蹙。
“其宣——你,你在说什么?”
忽来的声音,震慑的沈其宣猛地颤了一下,险些将手机砸落。
思千?这是她的声音?
而他并没有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任何的异样!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吩咐那个人……
见迟迟的都没有声音响起,谈羽甜停了下来,“其宣!我在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我出车祸了,我现在正……”
沈其宣的脸早已是一阵煞白,听见她说了这话,才稍稍回了神。
“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