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正立在棺椁前,不知道该不该开棺时,突然身后传来了千岁的声音,我的耳朵一阵剧痛,蹙眉转过头去,则看到了一脸气喘吁吁的千岁。
她应该是放心不下我,所以也跟着一路爬了上来。
“千岁,我不是让你在底下等着么?你怎么也上来了?”我有些不耐的看着千岁。
“姐姐,底下的枪声越来越近了,想必是那印尘带人追来了,咱们必须快些了。”千岁说罢,过去就准备揭开那八卦形的符纸。
可她毕竟是药精,怎么受得了符纸,伸出的手很快就又缩了回去。
“哎呀,姐姐,这还得你来。”千岁说着,指着那符催促道:“姐姐,你快些,别犹豫了,再犹豫大家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千岁焦灼的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时间紧迫,与其被灭妖阁的人抓回去,还不如放手一搏,至少就算是死,也能死的痛快一些。
于是,我抬起手一把将符纸给揭了下来。
“呼呼呼,呼呼呼!”
瞬间,四周立即刮起了大风,这大风将我头上的帽子都给吹掉了。
“姐姐,快开棺啊!”千岁立在一旁,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那黑色的棺椁看着,似乎十分期待,想看看传闻之中的福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我伸出手,按在了棺盖之上,把心一横,用力的将棺椁向上一掀。
这棺盖看着无比厚重,但是,却一把就被我给掀开了,而棺椁之中躺着一具穿着黑色裙褂的女尸,这女尸的身上与其说是佩戴,还不如说好似被强行挂上了很多“枷锁”,她那细白的脖子,和纤细的手腕上,都挂满了黑石块打造而成的怪异“首饰”。
脚上则穿着青黑色绣花鞋,还挂着脚环。
“三寸金莲?”我看着她的脚,还没有巴掌大,和她这身高很是不符。
“姐姐,她的脸上怎么还盖着布呢?”千岁站在一旁,问着。
“这是安息布,就好似人睡着时要盖被子是一样的道理,这布能屏住她的最后一口气,让她安静沉睡。”说完,我便突然一愣。
不对,这妖闻录里记载,安息布是用于活祭品的身上,也就是说,让祭品陷入沉睡之中而不是死去,直到油尽灯枯,慢慢散了最后一口气,那安息布也就会从祭品的脸上滑落。
想到这,我便凝眉看着眼前的尸体,那安息布还好好的在她的脸上盖着,也就是说她还留着最后一口气,还没有死去。
“姐姐你还愣着做什么?快揭开布看看呀!”一旁的千岁不住的鼓动着我。
我却莫名的有些恐惧,不知道这安息布之下,会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这能拿来当祭品的,应该是有着绝佳容颜的女人吧,自己不至于被吓着,这么想着我伸出了手捏住了那安息布的一角,一咬牙,准备将安息布给掀开。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我的手触碰到那安息布,身后却突然又响起了千岁的声音,我有些茫然,千岁不就站在我的面前么?怎么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的?
“啪!”的一声,棺椁中的人,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并且将我的手腕顺势一推,安息布被掀起,她便露出了真容。
“你?”我望着眼前的女人,惊的张大了嘴。
那穿着黑色裙褂,面带诡笑的女人,居然长的与我的母亲一般无二。
“娘?”我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安儿,娘在这。”她说着从棺椁之中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我,伸出了手。
“娘,你怎么会在这?您不是已经?”我记得清清楚楚,母亲已经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我穿着素服在灵堂前哭的昏厥了过去,我知道,自己从此和蕴禾一样没有了母亲,是没娘疼爱的孩子了。
“安儿,快过来,让娘看看。”母亲望着我,眼中带着疼惜。
这疼惜的目光,和母亲重病那段时间,看我时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她总说放心不下我,说我命中会有大劫,她不能早早的就走。
“安儿,娘真的好想你。”母亲说着,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我望着她那泪流满面的模样,鼻头就是一酸。
“娘!”我叫着朝着她走近。
“夫人,别信她,她是尸魅,最擅长的就是蛊惑人心!”龙玄凌的声音,从下方的树杈之中传了上来。
“哎,龙王,你倒是快些啊!”千岁急不可待的叫着。
“安儿,娘说过,等娘的病好了就带你去丰林看桃花,看烟火,难道你已经把娘给忘了么?”母亲眼眸通红,垂泪望着我:“安儿,娘等你等的太久了!”
“娘?”眼前原本漆黑的四周,瞬间就变回到了京中宅邸的模样,母亲坐在圆椅前,给我绣着衣裳。
见我来了,她便抿嘴一笑道:“怎么又玩的满头大汗的?心着凉!”
说着,她便伸出手,要给我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娘?”我喃喃自语的念着,她一把将我拥入了怀中。
“呵呵呵呵!”
她那尖利的笑声,下一刻就从我的耳畔响了起来。
“终于找到一个,替我下地狱的替身了!”她的笑容狰狞无比,嘴角裂到了耳后,露出了一嘴黑牙。
“你高兴的太早了。”我望着她,一只手已经将金玲杵的尖端送入了这尸魅的胸膛。
魅者有心,是活死人,刺中胸膛必死无疑!
我望着她脸上的狞笑一点一点的凝固,紧接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