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舅却一脸凝重,突然,站起身来,扶着楚楚就要回屋。
灵乌也赶忙站起,同小舅舅道歉:“魏先生,瞧我这张嘴,刚刚是我失言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我只是?”
“以后,在楚楚的面前,不要再提她。”小舅舅原本是个极为温和的人,如今,因为楚楚的事儿,也变得敏感易怒。
他扶着楚楚转身离开,我伸手拉着灵乌坐下。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灵乌垂目,也沉默不语。
穿山甲看着灵乌,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毒妇如今过的不好,那个叫鲁三桂的混子,性子暴躁,每日挨些拳脚是必然的。”
“只是挨些拳头未免太便宜了她。”灵乌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杯盏,喃喃自语的说着。
“哎,还能怎么着?若是可以,我去杀了她?”穿山甲说这话时,视线朝着我这看了过来。
在他们的眼中,蕴禾毕竟是我亲妹妹,要杀要剐之前,也得问问我的意思。
“杀了她不是不可以。”我的视线看向小舅舅的屋子:“只是,何必为了那样一个人,徒增业障?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我如此说,并非袒护蕴禾,而是我去过那阎王殿,我知道确实是有投胎转世这么一说的。
业障多了,来世自是不能投个好胎。
像蕴禾那种,坏事儿做尽的人,将来必定是要受地狱刑罚的,故而让她自生自灭是最好的。
“主子您,还是太心软了。”灵乌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我不言语,喝了些汤水,便要抱着康宁回屋睡下。
宁思音对我说,我的屋子和从前一样,每日他们都打扫的,可以直接住下。
我回了屋,发现确实同宁思音说的一般,和之前分毫不差,我走时是什么样的,如今还是什么样,他们这是随时欢迎我回来住。
“呃呃。”康宁伸出白胖的手,小嘴不住的抿着,看样子是又饿了。
我连忙解开衣襟喂康宁,康宁一边吃着“口粮”,一边伸出手,在我的胸膛抓着。
本以为,这小丫头又在抓我的头发,可结果垂目一看,却是一惊,她抓着的,居然是早前龙玄凌给我戴上的龙形玉佩?
这玉佩,我向来是看的见,摸不着的,可是康宁那白胖的小手,居然一抓一个准。
并且,原本她的心情不错,可是抓到那玉佩之后,突然张嘴,毫无征兆的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赶忙抱着她哄,可是哄了半晌,也不管用,这哭声简直是撕心裂肺。
“怎么了?怎么了宁儿?”我想着,是不是呛到了,轻轻在她后背拍了半晌,也不见好。
“嘭嘭嘭,嘭嘭嘭。”
门外也在这时候传来了拍门声,我连忙绑好衣襟,起身开门去。
“怎么了?宁儿怎么哭的这么厉害?”门口站着的是宁思音,听到康宁哭的厉害,便过来看看情况。
“我不知道啊?她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哭了。”我本就没有经验,看到她哭的厉害,也顿时是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看看?”宁思音说着,伸出手将康宁抱了过去。
“宁儿?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她抱着康宁,轻轻摇晃着自己的身子,哄着康宁。
康宁却依旧哭闹不止,那眼泪儿,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滚落。
“真是怪了,宁儿平日里,不哭的,吃饱了就睡,最喜欢笑了,这是不是病了?”宁思音哄了半晌,见不管用,顿时有些担心康宁是病了。
而她一说康宁病了,我就更加着急了,摸着康宁的额头,她也没有发烧体热,再把脉,脉象也平稳,完全没有问题。
“听闻,前街有个老大夫,行医几十年了,医术不错,我们带康宁过去,给他看看。”宁思音觉得,孩子都哭成了这样,必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带过去,给人看看才能安心。
我也同意,点了点头,就抱过康宁往外走。
“等等!”宁思音赶忙叫住我:“外头的风雨还没停呢,我去拿个披风来。”
宁思音说罢,就去拿了披风和伞,同我一道去,穿山甲原本也要同行,不过被留在家看着多福。
小舅舅要守着楚楚,只能留下,不过还是不住的叮嘱我,要护着点孩子别着凉了。
灵乌替我撑着伞,我则还小心仔细的用披风挡住康宁的身子,由宁思音引着,步履匆匆的赶往了前街那老大夫处。
敲了半晌的门,这老大夫才出来。
我一看,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他一眼就认出了宁思音,因为,这老大夫经常到我们的药铺里买药,所以相识。
“诶,这么晚了,怎么?”老大夫将我们请进了屋,他这屋子里只有一面药柜,摆设极为简单。
“大夫,我这孩子,突然啼哭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我抱着康宁,走到这老大夫的跟前。
他一听,也同我之前一样,摸了摸康宁的额头,又给康宁把脉,最后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孩子没有生病啊?”老大夫说完,又朝着门外看去。
我心想,若是他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我只怕是要连夜,让灵乌带着我去屠妖馆寻芸娘了。
不过,这大夫朝着门外望了一眼之后,突然问道:“是不是被雷声惊着了?”
“被雷声惊着?”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给康宁喂食时,压根就没有打雷啊?而且,若是说被雷惊着,傍晚时雷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