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乌说，他知道芸娘之所以嫁给他，只是为了报恩而已，对他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爱意。
“主子，小的是不是很自私？”灵乌望向了我，他的眼中也写满了纠结。
“为何这么说？”我凝眉，觉得灵乌太看轻自己了。
灵乌落寞的笑了笑说道：“我明知道她不爱我，可还是不愿意放她走，我不想珊儿没有娘亲，可，也不想看到芸娘伤心。”
灵乌说完，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之声。
他替芸娘怪这造化弄人，若是芸娘早几年遇到陆远修的转世，或许今生就能同陆远修在一起了，只可惜，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灵乌的孩子，成了别人的娘子。
“灵乌，要是芸娘一点都不喜欢你，也不会选择留在这，她对你，也必定是有感情的。”我安抚灵乌。
灵乌听了却只是连连点头，他认为，芸娘对他是有情，不过，不是男女之情。
看着如此落寞的灵乌，又想到不肯走的芸娘，确实芸娘的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让人觉得她的心里还有道长。
毕竟，从前爱的那般热烈，芸娘同道长也曾有过孩子，他们之间，必定也有许多刻骨铭心的回忆。
“主子，时候不早了，您回屋歇着吧。”灵乌很是“疲惫”，不想同我继续谈这些。
说这些事儿，对于灵乌来说，就是自揭伤疤。
“好。”我冲着灵乌点了点头，便去了后院。
结果，看到芸娘立在回廊里，视线看着院中的一大片竹子，眼中的神色复杂无比。
看着芸娘如此，我本不想过去打扰，不过她却侧过头来，看向了我。
“安之！”她叫了我一声，然后就朝着我这走了过来。
我连忙过去扶着她，她看着我问道：“我能同你聊一聊吗？”
“当然可以。”我一口答应，推开了房门，请芸娘进屋。
芸娘进屋之后，我就扶她坐在了木椅上。
她看着我，比起灵乌来，芸娘表现的比较洒脱，灵乌方才对我说的那些话，芸娘也直白的同我说了一遍。
并且，直言不讳的说，她不愿意走，确确实实是因为看到了道长的转世。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替灵乌感到难过。
“芸娘，那或许只是一个同道长长相相似的人。”我望着芸娘，分析道。
在我的内心深处，也是这么希望的，否则芸娘只怕还要在此纠缠下去。
“我看过他的手相，给他算过前世，他确实是远修。”芸娘说着，眼中带着一丝眷恋和悲伤。
我沉默的望着她，如果真是这样，我确实不便插手了。
无论是陆远修，还是灵乌，他们对芸娘都是极好的。
一个是前世债，一个是今世缘，只能看芸娘最后自己的决定是如何了。
“芸娘，那你？”我看着芸娘，想问，又迟疑了。
芸娘抬起眼眸，与我对视：“安之，若你是我，你会如何选择？”
“我？”我一愣，站在芸娘的角度，此题无解，无论选择哪一边，芸娘都注定要留有遗憾。
见我不说话，芸娘露出了一抹苦笑。
“芸娘，你爱灵乌吗？还是说，只是因为灵乌救过你的性命，你想报恩？”我看着芸娘问道。
芸娘凝眉，表情严肃：“报恩？我当时确实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可？”
芸娘说着，眼神再次变得复杂。
“那，如果没有珊儿，没有九歌，你还会留在这吗？”我追问道。
芸娘一愣，看着我，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她是没有想到答案，还是已经想到了答案，却不愿意说出来。
芸娘沉默了半晌，也没有开腔。
我便对芸娘说：“不如这样，我替你去山下看看，看看陆道长的转世，若是他已经娶妻生子，那芸娘你便死心好么？”
芸娘依旧沉默，那原本是她心尖上的人。
换做是龙玄凌，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就这么说定了，我替你去看看。”我不再给芸娘任何考虑的机会。
而芸娘自己，平时果决，可在感情上，也变得犹犹豫豫，她只能任由我替她拿主意了。
次日，我打着下山玩儿的旗号，下了竹山，原本是要甩掉胖和尚自己去的，可是他以为是我要出去吃独食，非要缠着我。
我只能妥协，让他同我一道下山，去渝州城北。
渝州城北，是渝州最为繁华的一个地段，道长住的陆家宅，就在这。
我在陆家宅对面的饭馆坐下，点了些东西，等着那陆道长出来，并且向客店的伙计打探陆道长的情况。
“我们是陆家的远亲，方才去敲门，无人应门，如今赶路，要立即走了，不知道陆文杰过的可好。”陆文杰就是道长今世的名字。
那伙计一听我是陆家的远亲，立即就说道：“陆大少啊，他好的很呀，娶了一屋子的如花美眷。”
“一屋子的如花美眷？”我听了，便沉默了。
“多少算一屋子啊？”一旁的胖和尚，吃着热腾腾的肘子，饶有兴致的问着。
“陆大少出了名的花心，十七时就娶了七房姬妾，后来又？”伙计想着掰着手指头：“大概有近二十个妾室，个个都是沉鱼落雁，不过大约从四五个月前开始，他便不再纳妾了，而且听闻也不碰女人了，不知道是不是损了身体。”
“阿四，还不快去上菜，瞎嚼什么舌根？”饭店老板大抵是觉得自己的伙计说的太多了，于是故意支开他，让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