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看到那个线头直伸到那具小骷髅的怀里,我慢慢的拨开那具骷髅的衣服,不由赫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根线头的一端正拴在小骷髅的心脏上!
小小的骷髅早已腐烂,可是那被线索缠绕的心脏却是鲜活欲滴!
锁心线!
我不由叫了一声卑鄙。原来,这是最恶毒的手段,只要薛梅想突破这道局,就必须触动这条“线”,而这条线正拴在儿子的心尖上,她一动,儿子就会万劫不复!所以说,她是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
王局长讶然道谁有这样歹毒的心肠,真是十恶不赦。
我冲牛大拿道,拿来黄表纸和朱砂!
牛大拿似乎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笑着说杀鸡焉用牛刀?剩下的事就靠给我吧。说完牛大拿用手指蘸着朱砂水,往黄表纸上费力的写了几个蝌蚪状的文字,又在棺材前点了四柱香,接着就把黄表纸在棺材前烧了。
王局长好奇的问这是干嘛?
牛大拿说送信!
“送什么信?”王局长追问。
牛大拿说我问问薛梅,如果她肯投胎,我便为她解开她儿子心头的线,如果她执念太深,我也不好干涉。
说话间,不知从哪里出来一大一小两个旋风,卷着黄表纸灰,绕着我们的双腿转个不停,牛大拿蹲下身来,拿出一张黄表纸放在地上,嘴里不知念叨了几句什么,那两个旋风竟然就上到了纸上。
围观的人全部惊呆了,虽然他们作为干警数十年,但是一如现在众目睽睽,青天白日之下,两个旋风竟然像是被牛大拿驯服了的玩偶,还是令他们十分惊奇。
牛大拿把黄表纸放到自己的耳边,认真的听着,不时地点头,又不时地开导。像是和老朋友谈话一样的随和。最后他说了一句,你放心吧薛梅,他一定逃不掉阴律的制裁,我给你保证!
这时,我急忙像王局长说,薛梅的无罪释放判决你带了么?
王局长急忙从兜里掏出无罪判决递给我。我拿着无罪判决书在两个小旋风面前晃了晃说,薛梅,这时王局长为你开具的无罪判决说,已经为你洗清嫌疑了,你是清白的,被冤枉的,相信那些当年诬陷你的人都不会得到好的下场,即便死了,也有无情的阴律会拿他们开刀,相信阴间没有徇私枉法之辈。
我说了这些之后,就把那张捂嘴开释的判决书当着旋风的面烧了,而那个大旋风忽然发出呜呜的声音,我们分明听到里面是一个女人的呜咽,那呜咽声中,有委屈,有难过,有开心。
接着,牛大拿又把俩旋风放到地上,那两道旋风绕着我们兀自不去。牛大拿唔了一声,拍了拍脑袋,迅速的解开系在那鬼婴心尖上的线,那两道旋风竟然发出呜呜的声响,凭空腾起一米来高,把我们一伙人紧紧地围在里面,我笑道:“走吧,走吧,走出这禁锢了你几十来年的牢笼,投胎去吧,我会让你们娘俩投个好人家!”
那旋风似是万般不舍,又似是万分感激,久久方才散去,从九号监舍的门口出去后倏然不见!
王局长好奇地看着这一幕,问牛大拿,这旋风给你说了什么?
牛大拿便给我们讲了起来。
原来,何洪瑞那天晚上将薛梅击毙后,马上以薛梅越狱被他及时击毙向上级邀功,为此,上级还专门为其召开了庆功大会,并将其调任至县里任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接着又任副局长、局长、再到县委,最后官至主管政法的副县长,可以说,薛梅的死为他的仕途铺平了道路。
何洪瑞当上副县长后,意气风发,整日里耀武扬威,出入于酒池肉林风月场所。有一天晚上,我们的何县长赴约回来,开着他的奥迪a6路过看守所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站着一个大人拉着一个小孩。当时正值深夜,这一带没有路灯,何县长的车灯忽然莫名其妙的灭了。
何县长平时也听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对鬼神之事也是将信将疑。他忽然就联想到薛梅。是的,刚才那个人影,怎么看怎么就像是薛梅。他忽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往前开,尽量把油门踩的嗡嗡响。
可是前面的这两个人影,依然是站在路中间,背对着他的车。何县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把喇叭摁得天响,可是那两个人始终站在路中间,像两尊石雕,一动不动。
何县长也是咬了咬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冲着那两人撞了过去!谁知,车子过后那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何县长正在纳闷,却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后排座上,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和一个小孩!那女人虽然乱发低垂,看不清脸面,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人正是被他害死的薛梅。
何县长吓得惨叫一声,脑袋一懵,整个车就滚下了路沟……
等何县长在医院里醒过来,老婆埋怨他,为什么车里的后座上有两张黄表纸……
何县长康复后,就找了一个道士,求他做场法事,超度一下薛梅。
那天晚上,何县长和那个道士在距离薛梅毙命的不远处,搭了一个祭台,放了祭品,祭了三牲。可是那香烛刚刚点上,忽然就刮起一阵大风,竟然将整个祭台掀翻了!而且狂风里还夹杂这阵阵清晰的呜咽和冷笑!
那道士说,这冤死鬼一尸两命,怨气太大,无法超度。若想她不再兴风作浪,那只有将其锁了。
此时的何县长真的怕薛梅回来复仇索命,就按照道士所说,在看守所里,建了一间极阴的养尸地,并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