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小辫在他的门市上呆了两天也没见一个客人上门,偶尔有路过的,看着里面我们仨半大小子,也是撇撇嘴,不屑一顾地走了。
阴阳先生和中医一样,岁数越大资质也就越老,道行也就越强。牛大拿虽然不差钱,但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便印了一些小广告在四周张贴,可是依然门可罗雀,即便有人上门,还像以前一样,一见到他的岁数便直接拂袖而去。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牛大拿一天天的像锅盖上的蚂蚁一样,在门市里面坐立不安,索性和马小辫赶紧去上班了。
我们所在的建筑工地是县城边上一片荒芜的原野,占地近百亩,计划建筑成规模的厂房。开发商之所以看中了这块地皮,一来便宜,二来远离县城,对生活减少污染影响。
工地刚刚上马,周围没有围墙,只用狼牙丝简单的圈了一圈,工地上到处堆着成吨的水泥、钢材、角铁等等。在距离狼牙丝不远的四周,搭建着用石棉瓦搭建起来的简易的临时工棚,用来像我们一样的民工休息。
简易棚里面用砖头简单的垒砌了一溜通铺,上面铺着干草。这就是我们的宿舍。
我和马小辫对视了一眼,暗暗吐了吐舌头,在心里把这环境诅咒了一百遍。
在工地门口倒是有一溜儿砖砌的瓦房,上面还罩着彩钢瓦,半墙上还有空调的外机在嗡嗡的响着。
“别看了,那不是我们住的,那是这里的保安住的。”一个穿着露着脚趾的胶鞋的五十来岁的民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走,去食堂打饭!”
这个民工叫老王,今年五十多岁,两个孩子正在上大学,老婆常年有病在家,生活很是拮据。
说是食堂,其实也就和我们窝棚一样,简易的不能再简易。此时正值开饭时间,一笼笼的馒头从厨房里面抬出来,散发着氤氲的蒸气。
民工们按照次序,逐一排队。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蓝色保安制服的保安说说笑笑走过来,也不排队,直接就从队列前年走进了厨房,其中领头的一个没有穿制服,穿着跨肩背心,可是依然从肩带处露出一条张牙舞爪的龙纹身。
“老刘,先给哥几个盛几碗。那啥,把那里面的肉给咱们拣到碗里去!”龙纹身大着嗓门喊道。
队列里有几个人早已忍耐不住,在外面喊道:“还有没有秩序了,凭什么你们吃肉我们喝汤?”
刚说完,老王慌忙扯住他们小声道:“哥几个小声点,这几个人是工地的保安,惹不起!”
“妈的,谁在外面瞎汪汪?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话间,几个保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做的事不对,看见了我就要管!”说话的是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一个黄色的饭盆。
“呦呵,怎么脱下裤子露出你来了?”说话间,龙纹身端起慢慢的一碗肉菜,朝着安全帽就扣了过去!
安全帽刚要躲避,一边几个保安早已紧紧地把他摁住,丝毫动弹不得。
老王一见急忙上前道:“哎,保安大哥,他刚来乍到不懂规矩,请担待……”
话未说完,龙纹身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顺势就将那碗肉菜扣在了安全帽头上。
龙纹身一脚力量何其之大,老王吃了他一脚,人像是一堵墙一样向外倒去。我在一边看的真切,侧身上前,一伸手便将老王拦住,才免了跌倒之灾。
龙纹身冷笑道:“要是没有我,哪有你们的立足之地?这么大的工地,老子说了算!”
说话间,走过来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并有数十人陪同的领导模样的人,龙纹身急忙跑多去喊道:“李总好!”
这就是工地开发的老总李总。
李总一见,也笑着冲龙纹身道:“干嘛呢?挺热闹啊。”
龙纹身满不在乎地说道:“有几个工人不听话,我教训了一顿!”
李总呵呵一笑,道:“教训的好,这工地上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老王叹了口气,道:“李总在征地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钉子户,都是这强子帮他摆平的。这强子是县里有名的痞子。后来,工地开始建设,强子便携同自己那帮旧部来这里管理起保卫科了。”
说到这里,老王去厨房里盛了一盆菜,说是菜,其实都是大多数是汤水而已,两个馒头倒是不小。
我们找了一个僻静处坐了,老王接着道:“说是保安,其实这强子却干着监守自盗吃里扒外的勾当,每天他都会把这里面的水泥钢筋往外鼓捣!”
“那没人管吗?”马小辫愤愤地说。
“人家是保安队长,谁敢管?再说,老总与人家的关系也不错。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告诉老总了,老总敢管吗?”老王苦笑着小声说。
这时,马小辫忽然惊恐的指着身后一道沟渠说道:“快看,那是啥?”
我和老王扭头看去,在干涸的沟渠里竟然滚落着一颗骷髅。
老王道:“这有什么稀罕的?这里本来就是一片乱坟岗,新坟旧冢本就不少,这也就是那些钉子户之所以不挪的原因。谁愿意把祖坟迁走啊?”
听老王说到这里,我忽然心生一计,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么今晚就有好戏看了!”
老王一脸疑惑:“什么好戏?”
“老王,无论你今晚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多说!”
老王虽然一脸疑惑,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幕很快降临了,一弯上弦月,几点星光。远处,璀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