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早已没有了任何皮肉,裸露着森森的白骨,空洞的眼窝像是两盏摘去灯泡的灯口,黑遂恐怖。这还不算,几只白色的蛆虫兀自在眼眶里爬进爬出!
这一下,吓得我着实不轻!
我啊呀一声,飞起一脚踹在了老东北的身上,老东北嘿嘿一笑,几颗牙齿便从嘴里跌落出来:“小子,那颗大红棺材可是为你准备的,还想走?没门!”
老东北身体一侧,我一脚落空!就在这时,那口棺材竟然慢慢的打开了,老东北提着我竟然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子,轻而易举的往棺材那走去……
“不要!放开我……”面对生死抉择,我自然不会手软,又是一拳向老东北的脸上砸去!
“哎呦,你这龟儿子,还让老子睡不?”啪的一巴掌,我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牛大拿埋怨的声音随之传来。
我睁开眼,浑身还在哆嗦,被子早已被冷汗湿了一片。奶奶的,原来这是一场梦啊,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
牛大拿下床撒了一泡尿,又蹿上来,一出溜就进了被窝,伸手要关灯,我急忙制止住他:“开着吧,一会儿我也要撒尿!”
牛大拿嘟囔了几句,又呼呼的睡去。
当然,我不会真的撒尿,因为灯光总能使人感到安全。
第二天早晨,牛大拿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我要钱!
“修言,这忙我也帮了,而且把马小辫吓得也着实不轻,你答应我的50块钱还不给我吗?”
“你麻痹的,没见马小辫给老子立的空账啊,他什么时候给我了,我才能什么时候给你!”江湖规矩都不懂,奶奶的,长这么大咋混的。
“那是你俩的事,我当时说的就是办完事拿钱,你答应了的,别说话像刮大风啊!”马小辫步步紧逼。这不像是他蛋。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马小辫子要,他要是不给,老子就扯下他几根鸟毛来给你顶账!”
“我要那鸟毛干嘛?我要的是人民币,人——民——币,懂吗?”牛大拿拉着长腔,怪声怪调的说。
日你牛大拿八辈祖宗!十块八块的老子还能欠下你的?这家伙倒像是闹饥荒的,十块八块的也能看到眼里!
忿忿然,骂归骂,但我还是向马小辫家走去。
一出门,却见马小辫子跳着水桶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哎,马小辫子,我正要去找你……”
“嘘,小点声!”马小辫子左右看了看,走过来压低声音道:“老杜,这几天我手里不方便,等我从老爹的钱柜子里偷出来,自然还你哈!”
“不行,你要是不给,牛大拿这狗日的会把我吃了!”想起牛大拿对我的态度,我自然也得给马小辫施压。
“啥?这碍老牛什么事啦?”
“哦,那个,没什么,就是上次我找老牛买了两包烟,欠着老牛几块钱,老牛急用,咱得想法还人家是不,勤借勤换,再借不难!”我随口就编了个谎话,若是让马小辫知道我和牛大拿合伙吓唬他,怕不找我俩拼命才怪!
马小辫搔了搔头,道:“早晚给你,只是这两天手头不宽绰,再紧我两天吧!”
见马小辫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苦苦相逼,只得催促他这两天一定还上。
马小辫刚走,牛大拿从家里钻出来冷笑道:“你倒是做了好人,可是你答应我了,只要咱俩把马小辫吓唬了,你当场给我兑现的啊,闹了半天你这也是等米下锅啊!”
我白了牛大拿一眼气鼓鼓的说:“你这人也是,简直比黄世仁还歹毒,丝毫不留机会,属炮的,一点就响!”
牛大拿呵呵笑了两声,眼珠子转了几转,凑上来皮笑肉不笑道:“哎,修言,钱嘛我可以不要,但是你要为我办一件事,行不?”
“除了杀人放火,老子都答应你!”奶奶的,这家伙只要不立逼我还钱,让我给他做牛做马都行。
“嘿嘿,哪能让你杀人放火呢,咱也没那么大的仇家是不。我只是想让你去五柳观的后山上掏一窝红狐狸!”
牛大拿这小子身高不满一米六,说白了比侏儒稍微高一点罢了,牛大拿有时买衣服的时候,直接到了童装店,买最大号的就得了。这样的牛大拿上高爬低自然不是强项。而马小辫和我则不同,我们俩从小就敢下到村西十几米深的乌拉河里摸螃蟹,敢上村东五丈岭上的钻天杨上掏老鸹,就连山上土窟窿里面狡猾的臊猫(一种和松鼠差不多的啮齿类动物,非常机灵,喜欢穴居)我们也能逮住。
现在这牛大拿竟然让我去五柳观的后山上捉一只狐狸来抵消欠债,这简直是太合我意!
我几乎想都没想,满口应承下了。
“哼哼,话不要说的太满,记住,我要的是红狐狸!”牛大拿冷笑了几声,提醒我道。
说实话,红狐狸我倒没有见过,但是听别人说过,五柳观后山上就有一只红狐狸,可是从来没有人捉住过。老人们常说,那只狐狸成精了,因为他们小时候就见过那只红狐狸,也就是说,这只狐狸至少已经100多岁了。
“只要是有,老子一定给你捉回来!”我对我的本事很有信心。
“肯定有的,我前几天还见到过,只是我没那畜生狡猾,哧溜几下就跑得没影了!”牛大拿肯定的说,神情满是遗憾。
“放心,只要有那东西,把它捉来不过小菜一碟!”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只要你能捉住了那只红狐狸,我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