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外县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耀着群山万壑。
马小辫因为我们俩的恶作剧而离去,我们俩的心里都不好受,而且他的身上还有弱河水的毒,和青铜棒的蛊。
到达一个小村子的时候,齐老贵说停车,他要去通知老光棍的叔伯弟兄。
等齐老贵和他老婆下了车,牛大拿小声说:“就怕人家不让他们把齐祺的尸骨带走。”
司机师傅转过身来谈好的问:“两位小师傅,你们说我这车拉死人会不会倒霉啊?”
我和牛大拿已经知道这家伙这次赚了好几百块,齐老贵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太好。可是没办法因为别人还不愿意拉呢。
牛大拿看了看这个司机说:“倒霉倒不会,只是你最近要出事。”
司机一怔说:“我能出什么事?”
牛大拿白了他一眼说:“这个不好说,此乃天机。你若是不信,就等着瞧,最多两天。”
司机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什么,转过头不再理牛大拿。
时间不大,街里传来一阵嚷嚷声,接着就见齐老贵夫妻俩大步在前面走着,后面有几个人追着大骂。
齐老贵上了车,铁青着脸说:“我不仅把他们给我家齐祺配骨的十万块还给他们了,还倒贴了一万块,他们还是不依不饶。也罢,今天就是拼了老命也要把我家齐祺的骨骸带回去。”
司机的心情也不是太好,虎着脸说:“你们有话好好说,别让他们砸了我的车。”
齐老贵的心情更糟,哼道:“开车,要不然我一分钱也给不了你!”
司机黑着脸问:“往哪开?”
齐老贵指着前面说:“往前开,左转,过了一座桥,那个山坡底下就到了。”
司机的心情似乎都踩到了油门上,面包车像是一个打了鸡血的壮汉,嗡嗡的从麦田里就窜了过去。
从倒车镜看去,身后那群人锲而不舍的追了过来,牛大拿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声说:“弄不好真打起来,今天这件事没法弄了。”
“停车”!齐老贵大喊一声,车子还没有停稳,齐老贵两口子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从后备箱里抽出一把铁锹,直接就朝一座新坟头走去。
可是齐老贵到了坟包跟前却没有动手,和他的老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们在车上感到奇怪,难道是齐老贵触景生情?而这时后面的那些人已经追了上来,还没到跟前就大骂起来。
可是等他们追到眼前的时候,和齐老贵一样呆住了。
我在车上不禁疑惑起来,跟牛大拿对视一眼,下了车,我们走到跟前,就这么一看,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眼前整个坟头竟然裂开了一道二尺来宽的缝,甚至连里面的棺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牛大拿挤过来连连说造孽,叹了口气接着说:“俗话说坟头裂缝,阴婚不成。他们既然无缘,即便埋在一起也只会生出一些动静来,还不如趁早分了,免得惹出什么大的乱子。”
眼看得坟上出了这么一宗子事,老光棍的那些亲戚也不敢再那么固执了,只是说要是哪位大官亲戚回来问起来怎么交代。
牛大拿拍了拍胸脯说:“这件事你们就别管了,有我们呢!”
齐老贵一见扫清了外在障碍,便开始挖起来。时辰不大,一具黑色的棺材就露了出来,牛大拿从车里拿出一柄早已准备好的伞递给齐老贵,说:“起齐祺尸骨的时候,用伞遮住,这样一来齐祺的魂魄就不会因为本身受到阳气冲撞而有所不适。”
而我这时也没有闲着,拿出之前买来的那只鸽子,一把将它的脑袋扭断,接着将它的身子撕开,从里面把心脏掏出来,塞到那个用高粱秸秆扎成的假人里面。
而这时的齐老贵在众人的帮助下也把齐祺的棺材打开了,再打开棺材的一刹那,众人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惊呼的不是因为那难闻的尸臭,而是棺材里面的两具尸体,因为齐祺埋葬的时间不长,所以还没有完全腐烂,我们清楚地看到,齐祺竟然背对着那具老光棍尸骨。
围观的一个老光棍的本族人不可置信的说:奇怪奇怪,入土的时候我在跟前,明明是两个人脸对脸,可现在……”
等齐老贵把齐祺的尸骸装进了一个袋子,我跟着跳下去,将那个假人放进了棺材,然后把那根齐祺生前的头发,一头系在老光棍的手腕上,一头系在假人的手腕上,便又从坑里跳了出来。
剩下的那些人便七手八脚的把坑填了。
就在我们的车刚要走的时候,地里忽然出现了几个旋风,呼啸着向坟头的东面盘旋而去,接着后面又来了几个小旋风,好像是在紧追前面的旋风。
齐老贵说了一声开车,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任凭司机怎么摆置,他的小面包就是打不着火了。那些老光棍的亲戚们都过来推,可是这辆车就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丝毫不动。
牛大拿骂骂咧咧的下了车,和身后的人一起推,可是仍然没有作用。我已经隐隐觉出这件事有些诡异,便偷偷地在我的眼上抹了一把灵犬泪,向车轱辘底下看去,竟然看到几个鬼魂使劲的摁住车轱辘。
而这几个鬼魂看到我来了,便直起身冲我作了一个揖,然后指着坟地东面的那个山坡让我看。
我这一看不要紧,那边竟然有好多的鬼魂,而且那个大老鬼也在,不过,那个大老鬼此刻却不再嚣张,而是跪在地上,向前面的那些鬼魂磕头捣蒜地哀求什么。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