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瑄落下手中的棋子,抱着试探的心里低声唤道,“三皇嫂。”
呃,“瑄夫人为何突然如此称呼?”
云潇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眸看了她一眼,了然祥王把自己的身份透露给她,沉颜一叹,“夫人切莫取笑,兰妹可不敢当,请莫要再唤三皇嫂。
“你的确是三皇嫂,不是我唤了你,你就是三皇嫂的。”文瑄温和一笑,轻取一粒棋子,垂眸看向棋盘,但见云潇的棋路依然如前一样稳健,思绪一丝不乱,不禁暗自惊讶,“三皇嫂的棋路很是精湛,我又输了一子。”
这位昭王妃眼见自己就要被废还真能沉得住气,里外只有自己一人为她的婚事着急着,这可真中了那句大不敬的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呀!
“瑄夫人的棋风缜密,尽在运筹帷幄之中,我若不用心怎应付得了呢?”云潇看着棋盘,不疾不徐道。
“你真能沉得住气。”文瑄见云潇把昭王的婚事置身事外的淡然样子,自己终是沉不住气了。
女人都有妒忌之心,云潇是女人也不会列外的,如果挑拨起云潇对段凤嫣的妒心,她必然疯狂起來,积极开动她的聪明智慧去迷惑昭王,那么这颗棋子可就起了大作用。
“昭王马上就要娶段凤嫣为妃,段凤嫣若真进了昭王府可沒有你立足之地了,姐姐在为你着急,而你却……唉!”这不明摆着么,皇后娘娘要废了你,段凤嫣若是成了昭王妃,还不得把你折磨死啊。因这句话太露骨,文瑄沒有说出口。
“既然已经离开,就无所谓了。”云潇对红尘往事已是风轻云淡,文瑄的话在她耳边如风飘然而过。
“真的无所谓了?”文瑄很失望,垂眸落子,沉思着调节自己过于急迫的心思。
不知云潇与昭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过节,不过,女人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个女人一辈子不依赖自己的男人?可话都点的如此透彻,而她却依然沉静如水,看來有必要捅一捅她的痛处,把她深藏的心痛撩拨出來。
“据我所知,昭王爱你爱的很深,那日來府中寻你,思念你时竟落泪了。”文瑄同情的看着云潇,温和的笑了笑,又道,“姐姐希望你们夫妻和好,如果三皇嫂同意,我來安排你与三皇兄见一面,把误会解开,三皇兄定会把你接回昭王府,看着你们云开雾散,破镜重圆,恩爱如初,我和王爷也是欣慰,三皇嫂意下如何?”
“瑄夫人不必为我的事情分忧,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天注定,强求不得。”云潇微勾唇角,清浅一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温茶,心中揣摩着文瑄此番相劝的用心。
一次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文瑄这个女人城府极深,须得处处谨防她的诡诈之心。
“三皇嫂,你这个人很是倔强,唉,姐姐也不便强求你。”文瑄很失望,云潇对昭王的婚事无动于衷,那么就在昭王那边下些功夫。
是否请昭王到府,出其不意的让他们相见?这个主意看來是不错,但是王爷一再叮嘱咐,若云潇不愿意,不可强行让她跟昭王见面。
这事还挺难办,真得好好谋划谋划。
文瑄为云潇添了茶水,莞尔转了话題,“昭王大婚之日,我想随王爷入宫拜见皇后娘娘。”
“瑄夫人此举意在争取皇后册封吧?”云潇抬眼看向她,促狭的问道。
“是呀,三皇嫂聪慧过人,看得透彻。我和王爷成婚都快两个月了,可皇后娘娘还不知道祥王府有我这个人呢。”
云潇捏着棋子淡然一笑。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与文瑄相处这些日子,从她的言谈举止中透析到了她温婉达理的另一面。
祥王成婚后,大部时间都留住在军营中。文瑄趁机掌控祥王府的权利,尤其是钱财支配,强势在府中树立威慑,宛若女王唯我独尊,见者敬跪,对不敬者重惩不恕。这么一个在乎名利的女子,又怎能甘心埋名为妾,默默无闻?
文瑄摆弄着两粒棋子,人虽静坐在那里,心绪却在浪头上起伏,这次入宫是否能让皇后娘娘认可仅是次要,重要的是争取把祥王推到政坛的巅峰!
可是,昭王被云潇一味冷淡疏离,说不定会心灰意冷顺了皇后的意愿娶了段凤嫣,然后顺利撷得太子之位,那么,祥王可就彻底沒戏了。
“三皇嫂,要抓住自己的幸福,不要再死拗着,幸福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自己争取來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文瑄绞尽心机蛊惑她。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有所为?”云潇把目光从茶杯处挑起,凝视着文瑄。
“是的,你要为自己的将來想想,想一想段凤嫣一旦嫁入昭王府会怎样对付你。”
文瑄沒有觉察出自己说话的语气略有急躁,她想往狠处刺激一下云潇,她想说‘你若再不去用尽手段掌控昭王的心,阻止昭王娶段凤嫣,段凤嫣一旦嫁入昭王府,你的命运便攥在人家手心里,到头來会被她折磨的痛不欲生,最后还要活生生的害死你。’可是,思量一下,觉得此话着实有损于她一贯的贤德,终是沒说出口。
“瑄夫人以为,我该怎样有所为?”
“随我一起入宫去见昭王,阻止他们的婚礼。”
“入宫?见昭王?”云潇沉下眉,摇头否决。
猜不透文瑄极力怂恿她挑战段凤嫣是何用意,是想借段凤嫣之手除掉她这个与祥王交往过密的女人,还是仅仅让她早日滚出祥王府?
不过,文瑄提起入宫一事,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