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身边没人服侍,想必娘娘连茶都没得喝,澡也没得洗,枫姑姑房里有浴盆,娘娘稍候,奴才给您打浴水来,您好好洗洗晦气,然后再上床歇息]”李元道。
“李元,现在皇上不待见我,太后又对我无情无义刻意打压,我落魄如此你还这般细心服侍,我怕是无以报答你的忠心。”云潇为李元这股子执着忠诚所感动。
“娘娘是奴才的主子,服侍娘娘是奴才份内之事,奴才不求回报,只求娘娘平安无事。”李元回道。
“李元,我求你一件事,不知你可否能办到。”云潇叹了口气道。
“娘娘尽管吩咐,奴才万死不辞。”李元一脸忠诚的看着云潇。
“半个月内,最晚不超过一个月,尽快送我出宫,越快越好。”如果不怀孕,云潇决不会把宝宝一个人丢在宫中自己逃之夭夭,她不怕受苦,不怕受难,可如今肚子里孕育着另一个小宝宝,宫中如是凶险,不能保证腹中的孩儿能顺利出生,况且在宫中挺着大肚子可是无处可躲了,只有逃出一条路。
“这个……怕是很难,从前门出去就不用想了,冷宫火灾后,出入宫门盘查的很紧,李扬统领整日守在宫门严密盘查,不关宫门不离岗。”李元摇头叹气。
“宫里是不是有往外运送污物的马车,可不可以把我藏在车里送出宫,我不怕污臭。”只要能出宫,云潇豁出去了,可藏匿在粪车里逃出去。
“娘娘有所不知,现在送垃圾的公公也出不了宫,公公把垃圾送到宫门就到此为止,外面有人接着,倘若娘娘藏在车上,外面没人接应会被发现的。如果奴才还是凤元宫总管,尚还可以安排一两个外面的人,现如今奴才无权无势,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安总管和轶慷能调动外面的公公)”
“轶慷是太后的人,求不得,那就以你的名义去求求安兆庸,让他在外面安插个人。”
“娘娘,万万使不得,现在安总管和肖义在宫中四处查找凶手,看那紧张的阵势怕是暗地里在查找娘娘您,如果去求安总管,势必要让他起疑心。”
“他们竟然知道我没被烧死?”云潇诧异万分。
“娘娘,杨大人机灵着那,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枫姑姑跟娘娘年龄相差太大,身材也不大一样,杨大人没准会从枫姑姑身上看出点破绽。”
“李元,千万别去惊动安兆庸,他是皇上的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什么事都不会瞒着皇上。”云潇闻言颓然打消了找安总管偷渡出宫的念头。
唉,一坠宫门深如渊,想逃出去,难啊!
一连忧愁几日,云潇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出宫。
这日,绣女们正在聚精会神地绣活,绣坊亭外突然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枫姑姑,请你出来一下。”
“哦,是敏儿姑娘来了。”刘姑姑陪笑着脸迎出去。
“刘姑姑,怎么是你出来理事,枫姑姑呢?”余敏儿表情似有些不屑一顾,声线尖锐不含温柔。
“枫姑姑因私事出宫几日,过几天才能回来。”刘姑姑对余敏儿自持高傲的声音颇有反感,面上带笑,心下不满。枫姑姑比采女的品级高,竟然要看采女婢女的脸子。
“枫姑姑不在就找你了,我们栖霞宫的绣品何时能完工?我们主子等着要穿新衣裳呐。”
“尹姑姑正在抓紧为薛采女绣制,很快就好的。”刘姑姑的语气有些低声下气,她就是学不来枫姑姑那般不卑不亢的高贵气质。
“恩,要快些,太后又赏赐我们主子一件上好的料子,找个好手选个雅致的图案绣制,尽快完工。”余敏儿把手里的一块料子递给刘姑姑。
“是,我一定督促姑姑加紧绣制。”刘姑姑双手接过。
余敏儿尖锐的声音传到绣坊亭内,惹得众才女小声绯议。
“一个采女的婢女竟然这般傲气。”
“哼,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薛采女可不像她这般没教养,听说啊,薛采女温柔贤惠,深受太后宠信,出身也高贵,是皇上的表妹。”
“皇上的表妹也没什么嘛,皇上照样不喜欢,还不是只封了个采女,连才人都没做上。”
云潇顺着枝叶的缝隙看看究竟是采女的哪位侍女,果然看到薛凤惠的贴身丫鬟余敏儿。惠儿常去宁寿宫给太后请安,所以云潇见过惠儿主仆几面。
怕她看过来发现自己,云潇连忙压低了头。
然而,云潇从树枝缝隙能见到余敏儿,俞敏儿也能看见她。
“是她?她还活着?!”
余敏儿无意间向亭子里一瞥,看见云潇压低的一半脸,惊愕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扒着树枝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绣坊亭里那位正是云皇后,原来皇后根本没葬身火海,她的命还挺大。
当年太后在冷宫逃过一劫,这次云皇后也没被大火烧死,果然应了人们传说的那句话,命范凤格的女人在冷宫中有神灵庇护。
余敏儿不露声色地离开了苏绣院。
快到午时,春香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没心思绣活了,扔了绣针,趴到绣架上无精打采的嘟囔,“唉,好饿,不知今天中膳有什么好吃的?”
“春香,你怎么就想着吃啊。”云潇低声调笑。
“宫里的饭就是好吃嘛,小时候我娘蒙冤被爹赶出家门,那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肉。”春香有些伤感,说着说着眼中氤氲起雾漓。
“春香,看来你的童年受了很多苦。”云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