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很快把自己原来手下的大部分宫人调来身边派遣,这些人原本是李元的心腹,自然用的得心应手)
“娘娘醒了没有?”李元轻声问门口的宫女。
“醒了。”玉蝉轻声回道。
“娘娘。”李元在床边轻唤。一夜不见,娘娘似变了个人,脸色苍白,虚弱消瘦。
云潇凝着淡紫床幔上的云凤织花喃喃道:“李元,可想过是谁要紧追着置我于死地?”
“想过,可奴才想不出凶手是谁。”李元垂眼回话,然后紧抿着嘴唇,苦苦思索。已经派人在查这两起恶**件,可一点头绪也没有。
云潇沉思半晌,吩咐道:“从栖霞宫的薛凤惠入手,也许有收获。”
“薛采女?”李元惊异的挑起眉毛。
“仔细的查,包括玉屏公主在宫内外的残余势力。”
从冷宫火场逃出,无人知道自己隐藏在苏绣院,中毒前那两天苏绣院没来过脸熟的人,除了肖义和安兆庸。哦,还有薛凤惠的侍女余敏儿。想起薛凤惠,云潇不由得生出怨念,自己的不幸就是从薛凤惠入宫开始的。
李元倪了一眼床上半垂着眸子的娘娘,拧眉思索着娘娘的怀疑对象,那般娇柔似水、循规蹈矩的薛采女,堪称宫中贤淑的典范,备受太后赏识一查怎能是心狠手辣的凶手?不过,余敏儿前天确实来过苏绣院,不能不查一查。
“奴才遵旨。”
从娘娘的寝室出来,李元招来两个太监低声交待了几句,刚要转回娘娘的寝室却被玉蝉拦在前廊。
玉蝉伸着脖往院子外看了一眼,惊叹一声,“闹这么大动静,你们这是做什么?”
此时,两排太监、两排宫女整齐地站满了苏绣院的正堂主院,足足有四五十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件贵重物件。
苏绣院有三个院子,正院后院和一个小套院,枫姑姑和姑姑们都住在小套院。绣女们住在正堂后院,虽说苏绣院正院不算小,可四五十个宫女太监抬着家,拉开距离整齐排列的阵仗也颇为壮观。
绣坊亭就建在正院南面,采女们从阁窗见到院子里的宏伟阵势,没心思绣活了,私底下悄声议论起来。
“哎呦,这般阵势好羡慕人哦,蒲云因祸得福受宠了。[就爱读书]”
“什么蒲云,那是假名,听说蒲云就是从冷宫逃出来的皇后娘娘。”
“啊,蒲云竟然是皇后娘娘?!”
“难怪皇上会亲临小小的苏绣院。”
“以为皇后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在宫里也不过是中上的容貌,苏绣舫的采女中也能挑出一两个容貌中上的美女。”
“皇后气质过人,苏绣院中可挑不出。”
“那白玉兰倒是倾国倾城,皇上还不是赐了她八十板子。”
“白玉兰妖媚惑君,该打!”
“宫里的美人多了去了,白玉兰倒了,皇上会再选新人的。”
“皇上近日下榻苏绣院,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看在座的哪位能入皇上的眼啦。”
绣坊亭霎时安静下来,采女们各自想着心事,私下琢磨着如何能得皇上的青睐。
这时院子里一个领头的胖太监心急火燎的找到李元诉苦,“李公公,哦不,李总管,什么时候动手啊?这都站了大半天了,午膳都没用呢。”
“急什么,等娘娘起床再动手,娘娘半夜起来,你们就半夜动手,总之,莫要影响娘娘静养,耐心等着吧。”
“哎,要死人喽。”胖太监小声嘀咕着,垂着脑袋回到苏绣院正院等待。
云潇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总算恢复些精气,起床活动一下。玉蝉和宫女搀着云潇走出屋门,缓缓去凉亭小坐。
她们前脚走出房间,后脚李元就命人行动起来。太监们用一张双人大床换下了房间里那张单人床,换了厅堂中的旧软榻旧地毯和旧桌椅,宫女们麻利的挂上一顶高贵典雅的粉桂色织纹床帐,换掉了室内厅堂的幔帐,桌上几上摆上精致的茶具和贵重的装饰品,眨眼枫姑姑的两间房焕然一新,满室奢华。
太监们忙活妥当,都回去填饿扁了的肚子,布置房间的宫女忙着打扫,摆放皇上常用的物件,还未忙完,苏绣院外响起一声响亮的高报,“皇上驾到!”
外院依然响起采女们的恭迎声。
李元连忙在套院门处恭敬迎驾,伏地叩头,“奴才恭迎皇上圣驾。”
“平身。”
“谢皇上。”李元谢过起身。
轩辕睿抬眼见到院里有云潇的身影,大步走过去。
“快走,快走,不可惊驾。”李元把布置房间的宫女统统打发走,安兆庸凑过来问道,“都安置好了?”
李元抹抹头上忙出的热汗,轻松一笑,“回安总管,按照您的吩咐都安置妥当。”
“呵呵,这就好,昨个儿皇上在小床上睡得不舒服,脖子都落枕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用情太深,宁肯自虐自己去关照皇后娘娘,可娘娘对皇上却有许多的误会。”安兆庸摇头低叹,“唉,李元,你是皇后娘娘的救命恩人,在娘娘面前说话有分量,找机会垫上几句,劝劝娘娘。”
“安总管放心,属下明白总管的心思。”李元应下。
安兆庸站在屋檐下,把目光拉到皇上那边。
云潇在亭旁花藤下赏花,轩辕睿挥退服侍的宫人,走到云潇的身后。知道他已到身边,云潇无动于衷,自顾自的缓缓在花丛旁散步,不时摆弄着蓝绣球盛开的花朵。
“潇儿,身子好些了?”轩辕睿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