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纯喜是一个极爱猫咪的人, 像她这样的猫奴, 平时最喜欢的就是撸猫和吸猫, 她会习惯性的把自己的脸埋在猫咪软绵绵的毛皮上,而如果这只猫的身上沾满了所谓的古柯藤粉末……韩静姝重重地闭了下眼睛, 这果然不是一场意外, 而是确确实实的谋杀, 可是韩静姝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宫里面究竟有谁会对纯喜怀有如此大的仇恨, 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
“娘娘,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素心站在一旁问道。
韩静姝沉吟片刻后, 果断道:“走, 去寿康宫。”
章太后是在昨夜三更左右的时候苏醒的,她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鬓角处已经是华发一片, 皇后宁微岚手端药碗站在床头,轻声劝道:“母后, 请您不要太过伤悲, 万要保重身体, 这是太医给您开的药,臣妾服侍您用药。”
谁想,章太后却完全没有领情, 反而左手狠狠一挥, 在皇后的惊叫声中, 药碗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章太后指着宁微岚大骂道:“纯喜出事的时候你也在场,你身为她的皇嫂,为什么不救她,而让她惨遭如此意外,依哀家看,你也是个黑心肝儿的,巴不得我们母女一道去了,省的留下碍你的眼。”
宁微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太后明鉴,臣妾万万没有这样想过啊,纯喜妹妹出事,本宫心理也是伤痛万分,可这毕竟是一场意外,非人力所能及啊。”
“是啊,太后。”同样留下来伺候的平妃与金嫔也跟着劝道:“此奶天祸,实非皇后娘娘之过。”
章太后悲愤交加此时已是有些乱了心智,竟是什么劝告都听不得了,而她本就体虚,这般动怒下,免不了气血上涌,病势更沉,就在场面越来越难看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皇上与崇明宫娘娘到了。
封恒与韩静姝携手而来,刚一进来,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剑拨弩张的场面。
“皇上……”宁微岚抬起头泪意盈盈地看了眼封恒,然而封恒此时却并没有收到宁微岚眼中委屈的信号,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身边的韩静姝身上。
“贵妃不是说有重要的发现要当着朕与母后的面前说吗,现在人都在这,你便讲出来吧!”
韩静姝点点头,她略微走了几步,来到床榻旁,看着憔悴苍老的几乎成不样子的太后,她的眼中划过一抹黯然。
“皇上,太后娘娘。”韩静姝沉声道:“臣妾发现纯喜之死绝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谋杀。”
“什么?”此话一落,众人心中顿时一惊,章太后更是豁然睁大双眼,两只干瘦的手掌也瞬间紧紧抓住了韩静姝的手腕,她的目光里有着汹汹的怒火,声音却嘶哑地令人心疼:“韩氏你说什么?纯喜不是意外落水?”
“没错。”韩静姝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准确的说,公主并不是落水溺亡,而是死与心脏麻痹。”
因为突如其来的心脏麻痹,所以她才会脚下不稳,从而掉到湖中。
“事关重大,你可有证据?”封恒问道。
“若无确切的证据,臣妾怎敢信口开河。”韩静姝对着封恒道:“证据就在外面,请皇上宣他们进来。”
封恒应允。
片刻之后,只见两人步了进来,一个便是给猫验尸的王太医,另一个却是纯喜生前的婢女彩棠。
“王太医,把你刚刚对本宫说的话,当着皇上与太后的面再说一遍。”王天一道了声是后,便把那药粉的事情一字不差地讲了出来,随着他话音落下,章太后脸上的表情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可见此刻心里头多么的充满恨意。
王太医说完后,那婢女彩棠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奴婢记得很清楚,那日丽妃娘娘设宴,公主梳妆打扮后刚要出发,底下的伺人便报说碧儿回来了,那碧儿走失了好几日,公主心里本就惦念的不成样子,乍一听它自个平安归来了,心里十分的高兴,立即叫人把碧儿抱过来,她足足亲热了好一会儿,方才放下,也是因为这个连赴宴的时间都迟了一会儿。”
“那药粉定是被人故意抹在碧儿身上的。”韩静姝对着封恒和太后说道:“纯喜与猫亲近的时候,吸入了粉末,待到发作的时候,才会感到心脏不适,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她才会提前离开吧。”
“娘娘说的没错。”彩棠听了这话后立刻急惶惶地说道:“公主离开的时候,面色苍白,手捂胸口,奴婢曾问她是否身体不适,公主曾说憋闷,喘不上气来,然后。然后就……”就突然晕倒,然后落水了。
“那只被涂了粉末的猫已经死了,而除了它以外,还有八只猫也死了。”
曾生下了大公主的金嫔听到这里后,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嘴:“猫儿爱玩,在一起时,免不了相互打闹舔舐,定是无意中舔了那毒粉,才会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天啊,究竟是谁,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非要至公主于死地?”
金嫔的惊疑,其实也是韩静姝不解的原因。
自古后宫中嫔妃倾轧,斗的你死我活,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但纯喜并不是封恒的女人,她一个先帝的公主,既不能牵扯前朝大事,封恒这个哥哥对她也冷淡的很,除了一个不问宫事久已的太后可以依靠,她几乎没有非要被人至于死地的原因啊!
“是谁害了哀家的纯喜,是谁,是谁?”章太后怒目圆睁,一双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太后娘娘既已确定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