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栖悦收起心思,扶着大哥的手上了马车,在大哥目光看不见的角落,她表情阴霾、稚气全无:如果你敢再动!定让你不得超生!

马车蹄响快速向皇宫驶去。

相府前院书房内,章臣盛焦虑的走来来取,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女儿过来:“来人,去看看,小姐在做什么。”以女儿的性格,她们定会不欢而散才对?

过了一会。

小厮进来:“相爷,大小姐和大少爷进宫了。”

章臣盛微愕,走了?怎么可能!难道飞敏没有训斥栖悦,不会啊?以飞敏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放过在皇宫打人的女儿?

章臣盛立即警觉道:“去!打听打听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计划绝不能被打断!

……

坐落在燕京中央的巍峨宫殿,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下,如一尊趴卧的庞大巨兽,威严广袤、神圣庄严。

所有建筑、繁荣在它周围百丈处让路,形成闹市中心唯一安静的特殊地带。

大周皇城位于燕京中央,从它四面八方延伸的道路如一条条彩带形成密集繁荣的燕京盛都,都城,占地广博,街市林立,生活着千万人口,物种繁多,奇珍无数,民族融合,是大周国的政治、经济中心——繁荣昌盛!

马车经过一道道关口,沿着规划好的路线停在距离皇家学堂‘初慧殿’不远处。

章栖悦探出头,重新呼吸着权势中心的空气、感受着皇家的庄严威仪,心里蛰伏的yù_wàng仿佛沸腾般迷恋这里,失去过才知道权势的重要,拥有过才不嫌弃这里的至酷。

没有什么比一呼百应、四海臣服令人心动的;没有什么比坐在大殿上,为自家儿女分忧解难更令人神往!

可……章栖悦压制住心里的魔障,平静的下车,她警告自己不能被冷宫折磨了二十年的魔怔影响,更不能带着怨恨与人相处。

沉稳,冷静,不可重蹈覆辙。

章栖悦仰首而笑。

阳光照耀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美丽若画。

不远处。

男孩看着她微笑的一幕,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扫三个月来的阴霾,快速掀起金黄色的太子长袍,高兴地快步迎上:“悦儿,你来了!”

太子身边的庄公公见状,终于松口气:总算雨过天晴了。他这几天都不知怎么向皇后娘娘交差。

章栖悦福身请安并不意外,俊美高贵的容颜在自己面前停下,贵气天成的身影带着皇家特有的潇洒,出生便被封为太子的他,浑身上下洋溢着说不出的气息,引人不自觉的臣服。

与九炎落让人畏惧的皇权不同,他的皇权该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敬畏。

可惜。

章栖悦垂下头,又快速扬起:“太子殿下。”其实她对太子的印象早已薄淡,只记得被太子宠着,满足了她爱慕虚荣的小心思,其它的,早被自己狼心狗肺的忘记。

如今重新面对他,说不出该是什么滋味。

可怜?

不觉得,皇权争斗本就是血雨腥风,他的受伤是‘意外’还是‘人为’已经不重要,群臣只知道太子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已懒得在他身上下功夫;甚至皇上都不再关注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儿子。

章栖悦不禁想,像九炎端蜃这般的天之骄子,失去太子之位后,是不是如同被打入冷宫的自己。尝尽人间冷暖,生生被大周朝的气运折磨而死。

章栖悦升起同病相怜之感,不再觉得他过分热情对自己名声不好,恐怕他也没想到他会出意外:“太子哥哥,怎么在这里?”仰起头,天真无邪的笑本能出现。

冷华宫二十年,教给人的就是讨好、疯癫。

九炎端蜃见她笑,脸上更加高兴,兴奋地牵起悦儿的手,小脸微红,整个人腼腆贵气:“我……每天都在这里等你……”十岁的他似乎觉的说得不妥,急忙正色,拿去当哥哥的尊严,道:“走,我带你去初慧殿。”

章栖典急忙抢过自己的妹妹,护犊般的道:“我带她去。”娘说了,太子十岁了,不可以再跟妹妹亲近。他得保护妹妹。

九炎端蜃含笑的看栖典一眼,没有反驳,示意:“一起走。”

章栖悦悄悄看太子一眼,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懂得,十岁,对皇子而言已经到了杀伐果断的年岁,那他还如此对自己?是喜欢,还是也看中了她背后的势力?

章栖悦苦笑,如果是后者,她劝九炎端蜃把九炎落杀了,然后去追纪氏的女儿,这样他或许能实现他的皇帝梦。

如果是前者?

不好意思,你喜欢的我,到你死也没帮你什么,反而给你催催命。

章栖悦猛然一惊,杀了九炎落?!

她顿时觉得面前敞开了一扇门,如果九炎落死了,因为他而鸡犬升天的一群人,再也无法憾动哥哥等人的权势,而嫁给九炎端蜃此等受过正统教育的皇者,总比嫁给九炎落要好?

但,九炎落可以杀吗?

……

初慧殿。

一群身份各异的孩子见栖悦进来,瞬间围了上去。姹紫嫣红的衣物,像一场贵族宴会,让人措手不及。

不等栖悦说什么,已开始嘘寒问暖、询问始末。关怀备至。小小年纪的孩子们,说起话来,已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同仇敌忾。

章栖悦站在大殿中,觉得当年只有她是傻子。

重活一世,她脱了稚气,站在人群中,微笑着聆听着他们的话语,偶然做出感激地回应,不管他们是真是假,她均悉数接下。

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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