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陡然就向后退了一步,一脸“我要和你保持距离”的严肃表情,浑身都处在刺猬似的状态,试图再向后退。
墨景深瞥着她“你再退一步试试”
“”
季暖不吭声,转个身就贴在电梯墙上,喝酒就喝酒,醉了之后倒像个受气包一样。
出了电梯,进了房间,季暖直接溜到了里面,仍然在坚持和墨景深保持距离。
墨景深抬起手按了按眉心,再又看着她那种表情,黑眸直盯着她,慢条斯理的解开昂贵精致的袖扣,低淡道“你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过来。”
季暖满眼戒备的站在窗边,靠在窗帘旁边仿佛才有安全感。
“我没喝醉”她扬声辩解。
“我让你过来。”墨景深沉声打断她。
季暖靠在窗帘那里,手紧抓着窗帘的布料,眼神落在自己的脚尖,小声强调“我说没醉就是没醉,墨景深你不能仗着平时我脾气好,就连我想安静找个地方呆一会儿都不允许,而且我”
“你脾气好”墨景深似笑非笑。
季暖“”
她现在的脾气难道还不够好吗
“你没醉”他又是冷笑。
季暖“”
不管,反正她没醉
“好,既然你没醉,那我们就好好聊一聊今晚的事情。”墨景深低低冷冷的声音靠近。
季暖眼见着他走过来,整个人下意识的向身后的窗子贴去。
“你再向后退一步,那关的并不牢靠的窗子就会打开,这里是十八楼,你想掉下去”他一字一句的吐出这句依然没什么温度的话。
季暖心头一跳,刚才就觉得背后好像有些凉风,头就看见在窗帘后边用来装饰好看的飘窗那里,果然并没有关的很牢靠,还有一道缝隙,丝丝的向她背后漏着风。
她默了一下,伸手向后将窗子向里拉了一下,彻底关上的同时,忽然感觉到男人清冽的味道已经逐步靠近。
季暖别开脸,不看他。
看着她这明显是打算继续无视他的姿态,墨景深完美的下颚线条收紧,下一秒,她的手腕直接被他扼制住,按在她身后的落地飘窗上。
季暖意识到他压迫而来的力度,骤然受惊了一般抬眼看他,向后退了步,整个人完全靠在后面的玻璃上。
然而就在她下意识的想挣扎时,男人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悦耳的铃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晚宴那边还没有结束,无论这电话是安书言打来的,还是墨绍则打来的,总归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你电话在响。”季暖提醒。
墨景深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仍然在盯着她。
季暖被他看到浑身发毛,见他手机响过几声之后停下,之后没过几秒又继续在叫嚣,她干脆抬手在他的大衣上摸了摸,摸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串没被存进通讯录的号码。
但季暖也认得那是安书言的号码,那天夜里只看见一次,她就凭着女人的本能把这串数字记住了。
她要笑不笑的看着他,将手机递到他眼前“是你的安秘书。”
墨景深却冷冷的将她举到他面前的手机推开,在季暖双眼横视着他时,直接将手机从她的手中夺走,毫不留情的向身后一扔。
“砰”的一声,手机在微微反光的金色磁砖地面重重的摔落在地,那一直在不停响着的铃声也嘎然而止。
墨景深是那种根本不需要怎样做出盛怒的表情,只是淡淡冷冷的一眼,就能让人心生畏惧的男人。
季暖虽然不至于畏惧,可还是因为手机落地的一瞬间,而脑子里空白了那么一下。
“我的安秘书”他呵的冷笑“谁给她的资格”
季暖过神,转眼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地上的那支已经碎了的手机。
虽然不是之前和她一起买的那个,但还是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再说一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字一句清晰的落进她耳里“你现在不够清醒,我们也没必要争吵,等你明天睡醒后再谈,听话,嗯”
他明明目光是冷的,他明明是带着不满的,却终究还是因为季暖的眼神而放缓了声音,免得吓到她。
季暖之前在那家清吧里沾了不少的酒味,味道不算好闻,她又去洗了个澡。
因为暂时不想面对墨景深,这澡洗了很久才出来。
她将身上的浴巾裹的很紧,又在浴巾外边套了件浴袍,确保自己从头到脚都严严实实的,走出浴室。
扫视了一下房间,没看见墨景深的身影。
他又晚宴那边去了
季暖慢吞吞的将身上的浴袍向上拢了一下,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厚厚的浴袍勉强能抵御得住窗外微冷的夜风。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这家酒店的走廊里也安静的没有人再来走动,窗外夜深人静,只有偶尔路过的车灯路过,灯光一闪而逝,十八层的高度几乎能看得见半个海城的璀璨灯火。
酒意总算是又醒了几分。
也清楚的确定,自己现在想要的,的确是比以前多了。
如果是一个多月前,她刚刚在婚房里醒过来的时候,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今天那些人的话,包括安书言的存在。
她要的只是墨太太的这个身份,要的只是能守住自己曾经失去的一切,不要再重蹈覆辙。
要的,只是重活好这一生。
可是刚才,她是真的很介意,介意到连自己都惊到了的地步。
今晚她可能是真的有些情绪化了吧。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