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抱着双腿坐在窗边,一直盯着窗外的天色。
被关在这里,时间几乎是静止的。
直到隐约的好像是听见哪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车声,她才倏地站起身。
转身就忙又跑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
这里是三楼,一楼的动静她听的不是很真切,但也听见一阵很响的门声,之后有脚步声像是从一楼向上走了,一一的靠近。
季暖抬手,试探着在门上拍了两下,想提醒来赶来的人,她被关在这里。
“还有力气拍门,你以为来的人是景深”
骤然,门外响起一道对季暖来说稍微有些陌生的嗓音,那嗓音有着中年男人的阅历与低沉,语气中夹杂的冰冷,甚至还有些嫌弃。
季暖的手当即就僵在了门上。
“季小姐,我是墨景深的父亲,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暂住一晚,并没有伤害你的打算,明天过后,你就自由了。”
墨绍则的这句里所谓的自由,季暖真真切切的听出了另一层含义。
她先是在门里静默了片刻,然后扬声说“您既然是景深的父亲,我在名义上也该称呼您一声爸,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把我关”
“你这声爸,我可担当不起。”墨绍则冷冰冰的说“景深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来处理你的问题,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
“墨景深现在在哪里”季暖本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今以后,他的行踪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今天只能住在这,别跑出去坏了他的事。”
冷冷的说完这一句,墨绍则直接从这门前离开,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再打算跟她说。
与此同时,外面忽然又有车声靠近。
季暖忍着心里那层层叠叠的不安感,靠在门边仔细听,没多久就听见像是有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接着就是墨老爷子带着怒意的吼声在楼梯口的方向响起“你把季丫头关在这里了是不是马上把她给我放出来”
是墨爷爷
季暖忙用力拍门“爷爷我在这里爷爷”
外面有着短暂的沉静,她在这一层,估计墨爷爷不一定能听得到。
墨老爷子在外边再度扬声斥骂“绍则你如今在美国再怎么权大势大,也别忘了海城还有我和景深想让你离开,不过就是老头子我一句话的事现在你是连亲爹的话都不听了是不是”
墨老爷子气吼吼的,赶来的太急,说话时都带粗气“季暖和景深的感情很好,你要是敢在今天晚上逼到这恩爱的小两口从此以后的余生都要在煎熬里度过,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进墨家的大门我不认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儿子”
“父亲,您消消气。”墨绍则已经映了下去,语调不紧不慢“都已经这个时间,该布的局也已经布好,该入局的人也已经入了,您现在就算是飞过去也没用。景深以后不可能一直留在国内,他多年前就在美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成就,以后继承会长期留在美国,这偌大的海城,区区一个季家千金,根本就不适合他”
“适不适合是景深自己的选择你以为当初景深和季暖的婚事真的是完全由我来主张安排的如果不是景深自己同意,我就算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娶”墨老爷子厉声说。
“那又如何当初景深离开美国时我就警告过他,如果不是他太难以拿捏,我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他属于,不可能永远局限于这么一座海城,他要离开,就必须摆脱季暖这么一个根本不重要的束缚”墨绍则的答冷漠而倨傲,分明的不留余地。
“放你的狗屁你把季暖绑走,给自己亲儿子下药,把自己的亲儿子跟安书言关在酒店房间里这种下九流的招数你都是跟那些美国佬学的”
听见这一句,始终静立在门里的季暖整个人都像是坠进了冰湖里,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失了温度。
“我既然把书言送到海城,就没打算再将人送美国安家,她必须嫁给景深。”墨绍则语气冷傲“您年纪大了,这种小辈的婚姻问题,实在没必要操这个心,只要顺利度过今晚,或许书言的肚子里也就有了你日盼夜盼的曾孙也说不定。”
“呸你是想要逼死景深还是要逼死我”
墨绍则冷淡“父亲,您找来这里,就算是能把季暖带走,又能阻止得了什么我来之前,景深和书言已经在房间里相处了半个多小时,现在过了久,时间一一的流逝。那种药,别说是景深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是您这种七老八十的,也一样受不住。”
“你他妈混账”墨老爷子骤然抡起拐杖狠狠打在墨绍则身上“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你马上叫那边的人把景深和安书言放出来我不能看着景深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来不及了,药效很,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现在去打开门,无疑是等于打断景深的好事。”
“你这个不孝子我真是后悔五十多年前没把你直接掐死在襁褓里”
墨绍则不以为然的冷笑“我若是死了,您后来去哪儿找这么好的孙子去”
墨老爷子气的用拐杖挥开他,杵着拐杖就匆匆忙忙向楼上走“季暖被你关在哪儿了”
墨绍则见老爷子已经上了三楼,显然是已经听见季暖在那一层不停拍门的动静,他非常不悦的沉冷着双眼,但还是碍于老爷子已经找了过来,脸色冷冷的跟着走了上去。
季暖在门里,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用力在门上拍个不停“爷爷,我在这”
拐杖的声音和匆忙脚步声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