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墨景深与墨绍则谈集团的事,季暖跟着万珠在墨家里四处走,傍晚时又跟万珠去厨房里摘菜。
墨家的佣人也是习惯了女主人动不动就主动去厨房的事,将厨房里的一切收拾干净,让她们两个在里边尽情的忙活。
晚饭后季暖卧室,本来是想等墨景深也来后跟他再好好谈一谈。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他卧室,时间已经是夜里九,季暖只好先去浴室洗澡。
洗澡洗了一半,隐约听见卧室的门开了又关的动静,她心里隐隐的顿了下,知道是墨景深进来了。
她没再磨蹭,加了洗澡的进程,然后裹了件浴巾就直接走出浴室。
结果刚出去就看见男人衣冠整齐的站在卧室里,显然是因为听见浴室这边的声音才转过眼,看见季暖身上的浴巾后,他目色凉凉“穿上衣服再出来。”
季暖“”
夫妻这么久,洗完澡之后裹着浴巾出来不是常态
她以前还经常被他在床上狠狠欺负完之后抱进浴室洗澡,然后就光溜溜的被他给抱出来,她当时说过什么了
季暖想了下,还是拿起换洗的衣服了浴室,将睡衣换上,再又将头发吹到半干后出来,见墨景深已经站在卧室的窗前,窗外是一个巨型的露台,他没有出去,修长的身影立于落地窗那里,这样的背影熟悉,又仿佛陌生。
她揉了揉半干的头发,走过去“我们可不可以好好的,谈一谈”
“不早了,你睡吧,我洗过之后先去书房处理些公务。”墨景深没看她,在季暖走近时直接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靠近,人已经转身走向书房。
季暖默了一下,开口问“你不睡吗”
男人背影清冷而充满着疏离的意味“你睡床,我睡书房。”
答的果决而干脆,却连与季暖之间后一道夫妻之间的牵系仿佛都被他顷刻间割断。
浴室里的水声传来,季暖仍然在窗前站着,转眼看向浴室的方向,平复了很久的心情才去拿了两件衣服,走了过去,在浴室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的水声顷刻就停了。
“什么事”里面是男人沉澈冷然的声音。
“你换洗的衣服没拿出去。”
“放在门口。”
“屋子里有些凉,穿完再出来比较好,我帮你拿进去。”
“不需要。”
季暖有那么一刹那听见一些斩钉截铁的味道。
她咬牙,这一天也实在是被墨景深给激出了一些脾气“你是怕自己的伤太多不想让我看见,还是要跟我彻底保持距离到连夫妻都不能做”
浴室里静默了下来,水声继续响起,显然他根本没有要答她的打算。
季暖气的将他的衣服在门前的桌架上放下,转身到床上,在床边坐下时却没有掀开被子去躺下,只是一直盯着浴室的方向,听着里面的水声。
气是真的气,可又不知道该气当初硬生生把这个男人推开这么远的自己,还是气现在说绝情就可以绝情这么彻底的墨景深。
季暖拿起手机翻了翻,她之前在他昏睡不醒时发过的那些短信全都是已读的状态。
他都看见了,可是他的短信没有复,在口头上也没有任何复。
是不是他再睁开眼时就已经记起了过往所有的一切,所以在看见她那几十条短信时,就像是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
直到水声停了下来,季暖盯着浴室的方向,没多久后,男人打开门将换洗的衣服拿了进去,穿好了衣服出来,头发已经擦干,却仍然有些濡湿,墨黑的头发上仿佛都有幽幽泛冷的光华,仿佛这个浴室里并没有季暖的存在,出来后他便直接进了书房。
季暖记得,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好不容易把墨景深从公司里哄到家里,他也是住在书房,或者去另一间卧室睡。
十年前的分房睡是因为她在闹着离婚,他在避让着她的脾气,任由她一个人去睡,她只要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努力的珍惜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他们婚姻的步调也就慢慢的归幸福平稳。
可十年后,他们已经离婚了,并且整整十年不见,这样的墨景深,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才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他早已经是集团的全球执行总裁,是比墨氏集团高出不知多少段位的上位者,他的冷静他的漠然,他的绝情和他的手段,必然比十年前的他让人难以预测,他掌控着一切,却无人能再掌控得了他一分一毫。
她所了解的那个墨景深就是他,可偏偏现在的墨景深又变成了她万分陌生的那一个。
她无法看懂,不曾去了解。
两个人明明很近,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书房的门被关上,她看不见里面,但也实在是睡不着,坐在床边将抽屉里的一盒烫伤膏拿了出来。
这东西她一直没有耐心去涂,医生也说过她手上那些烫伤的痕迹再过几个月自然会消失,如果坚持涂这种烫伤膏的话会消失的。
两只手互相慢慢的涂着抹着,鼻间传来淡淡的药香味儿,她盯着自己的手,忽然想不起来上一次她和墨景深的手牵在一起是什么时候了,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上一次
是那次的晚宴上,他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将她放在他的身边,不曾远离。
可今时今刻,别说是牵个手,就连筷子碰到一下,他都要换一双。
仿佛她是个瘟神一样。
就连睡个觉,都不在同一个房间。
季暖强忍着心里一抽一抽的那种疼,顾及着墨景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