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老大经常一起出任务吗?”封凌问。
小许回想了一下:“差不多吧,我跟在老大身边有很多年了,当初我和你一样也才十几岁,在基地里混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再过不久我也就该离开基地,去美国警署那边工作,说真的,还有挺多不舍的,毕竟这地方对我来说跟家没什么区别。”
“像今天这样面对暴力恐怖分子的情况,再加上下面的仓库被爆破,那么危险的时候,如果老大让你们跳机去救援,你会跳吗?”
“跳。”他毫不犹豫。
“哪怕跳下去要么就是葬身火海,要么就是被炸死或是重伤,可能终身残废,也跳吗?”
“那也得跳。”
封凌神情缓了缓:“所以,游轮上救下里特德市长夫人和孩子的事情,这是必须做的任务,无论是因为任务还是因为人性,该做我都做了,该不犹豫的时候我也没有犹豫过,现在能保住命已经很好了,你们也不用特意的照顾我,我没事。”
没料到封凌问了这么多问题,最后却竟然只是为了让他们别将她受伤的事情往心里去。
这小子,年纪不大,做风稳重,没想到为人处事倒也是本分极了,让人一点都讨厌不来,甚至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小子。
当然,有厉老大在,小许对封凌的喜欢仅限于一个老大哥对小兄弟的喜欢,可万万不敢有其他想法。
再说了,小许发誓自己绝对是直的,这么多年在基地里都没对哪个男的有过一点感觉,但是对封凌,应该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小孩子一点一点的成长。
见封凌能这么说,小许很欣慰。
病房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封凌拿起小许买回来的饭吃了一些。
厉老大一直没回来,全程由小许在医院陪着她照顾她。
基地里很多事情等着老大回去处理和解决,专门把身边最信任的小许放在这里,封凌也明白老大对她的重视,老大对基地成员出任务受伤的情况也很关心,足以证明他的确并不是过于冷漠的人。
这次任务所发生的一切,对封凌来说也是一种成长。
危难时刻,乔教官的有条不紊都说明了他们是历经百战的战士。
而她还只是个半调子的新人,在新人里算是优秀,可是在这些基地的精英和老人里,她还是个需要被强训的需要成长的新人。
晚上小许去了隔壁的休息室,封凌吃了药之后又在医生的叮嘱下做了一次雾化,这一次做完之后感觉胸腔和肺管里已经不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睡个好觉。
她在临睡前拿着手机给小许发信息,要了些基地里的一些电子资料。
然后躺在病床上看。
看了很多关于基地剿杀任务和救援任务的相关专业术语和详细概略。
又看了直升飞机的耐热程度还有各方面的驾驶资料。
还有特殊的一些只有基地内部人员才能知道的暗号用语。
她一边看一边拿着刚刚跟医生借来的笔在纸上写着,笔尖唰唰唰的记着,又努力回忆起厉老大与基地大厅沟通时说过的那些话,再继续给小许发短信,请教这些危机时刻关于厉老大的指令还有其他需要知道的那些方面。
晚上九点,封凌仍然在看手机上的资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她一边看一边记录着的笔尖一顿,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竟然回了医院的厉南衡。
门前的男人停顿了片刻,传来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伤成这样还不睡觉?”
男人的声音低沉干净,仿佛某种沉稳而动听的乐器。
听他这语气和脸上的神情,估计是基地那边还有美方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干净了,不用再去操心劳力的设计任何与暴力分子的做战计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受了伤的原因,这男人今天对她说话的口气都放轻了许多,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莫名奇妙的撩着她心间都跟着动了动。
封凌倏的将手中的笔和纸放到了病床边的桌上,同时将手机放到一旁。
厉南衡也在这时将门敞开,本来病房里只量了一盏床头的应急灯,这会儿因为门外走廊里的灯光而又亮了许多,男人借着门外的微光,逆光而立,身形修长挺拔,封凌又朝他的方向看了眼,这么晚了厉老大忽然又回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竟然有引动紧张,直接问他:“老大,怎么回医院了?有事找我?”
厉南衡看着在病床上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家伙,随手直接按开了病房里的大灯,在灯光亮起的一瞬直接走了过去,立于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眼封凌身上宽松的浅蓝色病号服,平时他们在基地里穿黑色做战服习惯了,大家都是一身的黑,难得看见封凌穿浅色的,显得苍白的皮肤更是白皙到近乎透明,诱的人很想上去摸一把。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扔也一句听不出语气的话:“基地没什么事情,你受了伤,总不能就这么被扔在这。”
封凌一顿:“但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再赶回基地的话还要开很久的车,不折腾吗?”
南衡直接脱了做战服的外套,随手就扔在病房靠窗那边的简易沙发上,只穿着黑色的恤,淡淡道:“我今晚住这里,明早再回去。”
封凌:“住这里?老大你要住在医院?住在我的病房里?”
“怎么?不行?”厉南衡头也不回的往病房里另一个方向的简易浴室走,生硬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