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辉,你找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吗?”看穿了少年的小心思,渚轻声询问道。
苏琪辉沉默的点点头,但是一直没有开口,而对方显然非常有耐心,带着淡淡的笑容等待着。
“我一直不明白。”苏琪辉抿住嘴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渚哥,为什么要留下泮?”
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空然后恍然。
而苏琪辉似乎找到了什么发泄口语速越来越快,“当初为什么要带着泮同归于尽最后又让他活下来,我们大家……骑士长当时伤心的都哭了。”
他深吸一口气语速稍稍变慢,“泮,即使在其他地方也会不断添麻烦,他总是不断的做出极端的事情。在他活下去以前总是给我们……添麻烦而且是站在七宗罪的那一边,为什么你会牺牲自己让这样一个人活下去。我们都希望……你能够一直呆在我们队伍里面,现在骑士长不见了可以陪我们一起过来找到她,但是我们只能够在其他人的队伍里面看见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不能在自己的队伍里面看见你,你能够明白吗?!”
“我很想你,其他人也都很想你……所有人都活着但是只有你死了,我已经习惯了渚哥在我的身边但是你已经不在很久了……然后后来,就连骑士长也不见了,总有一种世界又要被毁灭的感觉。”
苏琪辉用手指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有些滚烫的液体不自觉的滚落下来,但是想到自己竟然在两位兄长面前如此失态这种想要哭泣的心情愈发浓重,甚至还带上了委屈。
“看来教皇和花间月都饶不了我了呢,竟然让钟离哭了。”渚竟然露出淡淡怀念的表情,他稍微弯腰让自己能够更自然的用冰冷的双手捧住苏琪辉的脸,替他擦掉眼角的泪水,“虽然这样做很残忍……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呢。”
“我很高兴能够遇见钟离,还能跟天羽城的各位在一起,但是,终究有一天,即使我不这样做也会走向死亡。”
渚用手按住自己的心脏,有力的心跳却是他以前未曾感受过的,“病毒体的一生会非常短暂,当离开了那些营养液和管道,大概不到三年这具身体就会因为基因上的缺陷完全衰老吧,我是这样,以我为样本的泮基因缺陷将会被无限放大,甚至每一代的他都不会活过一个月。”
“在我的身体机能完全衰退被病毒取代意识前,我想我能够做得就是让泮或者我其中一个人获活得更加长久。对于我来说,我的一生已经活非常‘长久’而泮除了杀戮从来没有感受过,除了‘嫉妒’意外其他的感情。”
苏琪辉大概无法理解渚这种不含有yù_wàng的情感,只是不停的摇头用自己的动作来反驳他的话。
“我想……如果换成你的哥哥的话一定会做同样的事情吧。”
渚抬起头,他看见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青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用一种复杂而渗人的眼神,病态少年对着苏琪冬笑笑,得到了对方有礼貌的点头致意。
“说起来也真的很奇怪呢……大概是对于我们病毒体来说,一生漫长却又短暂的缘故。”渚看着自己的手掌,眼前似乎出现自己曾经所在的实验室。
隔着玻璃,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人站在自己的对面小声用恶毒的口吻诅咒着自己……
【尽管如此,就是因为这种极嫉妒,才会让我如此清晰的感觉出‘活着’这种感觉吧。】
真正的被记住,哪怕是负面的情感,让自己的生命终于不再是“虚无”的感知。
而苏琪辉,是第一个让自己有着被依恋的感觉的人。
真是奇怪的感觉啊,渚歪着脑袋想要捕捉到这种带着苦涩的感情,大概她也找到自己当时为什么选择让泮活下去的原因了。
“因为无论如何,这就是我深爱的弟弟啊。”
ps: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渚少年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