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旌生的公寓,夏简清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给他量了体温,38.5度,还好不算特别严重,夏简清这才放下心来,就去楼下的药房给他买了一些退烧药回来。
夏简清又想不能让他空着肚子吃药,于是便熬了一锅粥,舀了一碗端到他床边喂他。
顾旌生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她舀起一勺粥低头认真的吹着,仿佛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突然想起一首不知从哪看来的诗。
浮世三千,吾爱有三。
日,月,卿。
日为朝,月为暮。
与卿朝朝暮暮。
他想,如果往后的这一生都有她陪在身边,他也就觉得足够了。
夏简清把勺子送到他的嘴边,发现他似乎盯着自己入了神。
“你在想什么呢?”
顾旌生回过神来,却笑着摇摇头,张口乖乖喝下她送来的粥。
一碗粥喝完,夏简清又喂他吃了药,看着他躺下就起身打算出去,顾旌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
“我不走,我出去打个电话,让保姆阿姨今晚留下来陪我妈。”
听她这么说,顾旌生这才放开她的手,安心的闭起越发沉重的眼帘。
夏简清悄悄退出房间掩上房门,来到客厅她先给保姆打了电话,请她今晚留下陪夏欣蓉住一晚,然后又拨通自己母亲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
“简清。”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些哭过后的沙哑。
“妈,顾叔叔他还在吗?”
“他在客厅呢,我现在在厨房。”
夏简清沉默了一会,“妈,他生病了,我今晚想留下来陪他。”
因为他们以前的那层关系,在夏欣蓉的面前,简清总是很难叫出顾旌生的名字。
“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他。”
听夏欣蓉没有反对,简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叮嘱了她几句,才挂了电话。
半夜,顾旌生突然在睡梦中惊醒。
他扭过头看到侧身睡在自己身边的姑娘,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旌生将一只手的手臂穿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揽到自己怀里。
虽然他动作很轻,但本就睡的浅的姑娘还是醒了过来。
夏简清见他突然醒过来,以为他身体不舒服,赶忙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还好温度已经降了下来。
“你怎么醒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在黑夜里轻轻开口。
“我做了一个梦,”顾旌生将她搂的更紧些,“我们本来在一起的,但我突然找不到你了,哪里都没有你,怎么叫你你都没有回应。”
夏简清有些动容,于是伸手搂住他的腰。
“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的。”
在寂静的黑夜里,他们静静相拥着。
顾旌生看向窗外,明月当空,她不遗余力的将一道道美丽的月色撒满人间。
月斜人静,只但愿此景长长久久。
第二天夏简清被电话铃声吵醒,顾旌生还在熟睡,她忙接了电话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
一接起来那边就响起了保姆阿姨着急的声音。一问才知,原来昨晚她本打算留下来陪夏欣蓉,却不想夏欣蓉多番拒绝,硬是让她回了家。
然而今早保姆阿姨到公寓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打夏欣蓉电话也没人接。于是她到附近夏欣蓉经常去的地方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她是知道夏欣蓉有抑郁症的,所以心里十分担心,就打了这通电话。
夏简清听后有些着急起来,她下意识的想叫醒顾旌生,但又想起他还是带病之身,实在不忍他再为自己操心,便只好急匆匆收拾了一番,一个人出了家门。
她打车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跟保姆阿姨汇合以后,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就分头寻找夏欣蓉。
夏简清找了附近的好些地方,却哪里也不见自己母亲的身影,她一遍遍拨打她的电话,却始终也没有人接。
她站在小区门口的十字路口处,心下焦急万分,甚至没有注意到信号灯已经变红,还是跨步往前走,却不想此时一辆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她惊得连往后退,重心不稳,一下子崴到了脚摔倒在地上。
这一扭疼的她差点掉泪,她惊魂未定,试图站起来,但脚上稍一用力,就疼得她直抽冷气。
夏简清又惊又急,她强忍着疼痛站起来走到花坛边坐下,脑袋一片混乱,只好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旌生的号码。
二十多分钟后,顾旌生就来到了小区门口。
他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然后一眼便看到马路对面坐在花坛边的姑娘。
他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枕边空空如也,四下寻找一番也没找到夏简清,他顿时有些生气起来,她昨晚明明答应了不会让自己找不到她的。
电话就在此时响了起来,他接通以后听电话那头的夏简清讲明了事情的原委,心头的怒意似乎又添了几分。
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还是会选择一个人去承担这些未知的风险。
夏简清看着马路对面的男人沉着脸一步步的走向自己,最后站到她面前,一言不发,直接弯腰抱起她。
她又想起之前他打电话告诉自己说她妈妈跟顾旌华在一起,她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顾旌生沉默不语,一路抱着夏简清回到公寓,然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就转身进了厨房。
片刻后他手里拿着装满冰块的毛巾回到夏简清身边,蹲下身去将毛巾放在她崴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