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很惊讶,没想到狗子在这么小的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他首先想到的像三娘想的一样,可是又想到狗子这一家子的为人,就知道应该不是,这一家子虽然算是买卖人,但也是厚道朴实的买卖人。
退一步讲,即使人家有这想法,照他俩口的作风,应该也不会说给狗子这个小孩子听的,除非是他两口子说的时候被狗子偷偷听到了。
他突然想到狗子每天在村子里转,是不是听村里的人说的。即使想了这么多,不耽误李耀祖开口,他这次很慎重地对尔月讲,“尔月,做的对,要是他下次在这么说,狠狠地揍他。
李母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一回事,她也说不出尔月做的错了,如果狗子这样说确实该挨揍,没有说话。
三娘见尔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开了,大家都知道了,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她说,“我不了解这狗子的爹爹,咱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拉开珊娘和她干娘的关系吧?”
李耀祖想了想说,“不用,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
李母边吃饭边仔细想了想,却觉得不错,李耀祖不想招赘,如果能将一个孩子嫁到自己村子还是不错的,特别是狗子娘将珊月当做自己的亲闺女一样,她不担心珊月会受委屈,即使现在珊月还是一个还没拿稳自己筷子的小豆丁,也不妨碍李母想的远。
尔月这件事在饭桌上,就算是揭过去了,但是在李耀祖的心里并没有放下,他打算让三娘去侧面问问狗子娘,再确认一下,他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吃过饭,天暗下来了,家家户户的窗户里透出微弱微黄的灯光。
李耀祖和三娘躺在炕上说着话,李耀祖将周老爷子的做的事情说了,三娘笑着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脾气还真像小孩子一样。对了,我也把我教给元月算盘的事情告诉娘了,娘挺高兴地。”
李耀祖用粗糙的手摆弄着三娘柔软细腻的手指,关心地问道“娘问你怎么会的了吗?”
三娘的头紧挨着李耀祖说:“没问,我当时还担心娘会仔细问我呢?”
李耀祖“嗯”了一声,“今天早上,我也将你打算教给元月打算盘的事情,告诉元月大舅舅了,对了,咱俩之前说好的说辞你可别忘了。”
三娘听见李耀祖叮嘱自己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嗯,肯定说不错,我比你更怕说错了,对任何人都说不错。今天,娘说铺子里,应该没有卖算盘的,让你去木匠铺子里定做一个。”
“行,我明天下差回来去一趟。”他痛快的应下后,又想起三娘之前提到的她姑姑的事情,“你给你姑写信了吗?”
三娘说:“还没有呢?怎么了?”
李耀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老人家自己一个人在南边也不容易,很孤单,你尽快写信叫她过来,你身边也有个亲人。”
他的话里都是满心的为三娘打算,“咱呢?就在咱家屋子旁边起三间屋子,安顿她住下。”他也担心三娘的姑姑万一和自己差不多大,住在一个屋檐下面,瓜田李下,容易惹出流言蜚语。
三娘也觉得这样安排很好,如果住在这边,她也担心李母有意见,“那我去写封信,你明天帮我送到驿站里吧!”
三娘将自己的手从李耀祖的手里拿出来,从炕上爬起来,“我去给姑姑,写信,叫她早早地过来。”
李耀祖侧过身子,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立马行动的三娘,笑着说:“你知道咱家的纸笔放在什么地方吗?”
这时候三娘已经弯着腰穿好鞋子了,她直起身子,“当然知道了。我收拾屋子的时候见过。怎么我平时也没见你练字啊?”家里笔墨纸砚都很全,而且看石墨像用过的样子,她才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