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彼树为槐>地皇俢桀 3

五六杯琼浆下肚,故事已经讲的七七八八。白绫夜不胜酒力,两颊挂着红霞,双眼迷离失焦,可神态里的伤感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她将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砸,话还没说出口,头已经垂下贴向石桌的边缘。

修桀眼疾手快将自己的手贴在桌沿,白绫夜的额头刚碰到,只听嘭的一声就化作原形变成了一只小白兔。修桀小心地将她捧在手里,一边摸着她的耳朵一边看着云海的方向淡淡叹息。

“如此一来,你欠她的倒是太多了。”

这时一直不曾出现的桃安走近修桀的身侧,从他的手里接过白绫夜,静静立在一旁。

“拆穿我身份的事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了,以后照顾好她。”

桃安遵命对着修桀一拜,回道,“那我先送她回房间休息,地尊也早点休息才是。”

修桀没有回话,只是摆了摆手,就令桃安退下。

风从夜色里吹来,吹动修桀的衣襟。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酒壶将面前的酒杯斟满,想起方才白绫夜喝醉时的神态,嘴角微微一笑。他的确是因为白绫夜消失了整整一天有些存疑,但真正令他愿意去凡尘走上一遭的原因是在白绫夜的命薄里和那个人有所交集。他举起面前的酒杯,醇香的琼浆在口中散开化作细腻的流感滑入他的咽喉。他想起自己推开破庙门时看到伤重的白绫夜躲在角落里的绝望模样,那双从容赴死的眼睛,透着多少无奈。这一场莫须有的天劫,只怕是已经改变了她的终生。

白绫夜因为喝了仙酒这一夜倒是睡得格外香甜,睡梦里她一不小心从原形化作了人身,刚翻了一个身就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摔得她眼冒金星。正在她哀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只见面前的床榻上帷帐轻动,接着就听到低沉的稍带怒意地声音说道,“怎么回事?”

白绫夜愣在原地,心想这房间里难道除了她还有别的人么?脑子还没理顺,就看到一只手指修长的手从床榻里伸了出来撩开帷帐,俢桀衣衫半露,青丝披散,眼神迷离地看向她。

只这一眼,就让白绫夜浑身的血液都倒流,因为她清楚地看到了俢桀披着寝衣袒胸露乳的模样。忽然被吵醒,他的脸上透着不快,两颊还有因睡觉压出的暧昧可疑的红痕,下一秒他身上的寝衣因为他斜坐的姿势而整个滑了下去,右半身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白绫夜的眼前。她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有一团火从脖子一直烧到了头顶,就算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窘迫模样。

可她并没有移开视线,而像是被定身一般目不转睛地看着俢桀。俢桀也以同样的眼神对望着她,直到他低头注意到自己的寝衣滑落,这才适时地轻咳两声,问道,“你看够了么?”

白绫夜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连忙背过身去,有些结巴地问道,“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俢桀被她问的一愣,起身将寝衣穿好后,回道“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昨天救你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问过一遍了。”

“那我……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昨夜喝了些仙酒化了原形,桃安就把你安置在我房里了,应该是害怕你伤重复发吧。”

白绫夜又气又恼,可又不知道这事应该怪在谁的头上。俢桀是地皇,自己是被他救回来的,住在他这里本身就是大赦了难道还要不知好歹的恩将仇报?桃安把她安排在这里本身也没有错,她昨夜喝了酒本来就化成了原形,好好的躺在桌上的软垫里的确是跟俢桀没有冲突的,偏偏因为睡得太舒服又化成了人身。这样算来算去要责怪的那个人好像只有自己了,白绫夜气得一跺脚就要夺门而出。

“你该不会在看过我的身体后打算这么轻松地离开吧?”

白绫夜的后背一僵,脚下的动作也停止,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先伺候我更衣吧,余下的事还没有想到呢。”

飘逸的白色衣袍搭在床榻边的木架上,白绫夜狼狈地转过身不情不愿地挪到木架旁,双手捧起修桀的衣衫。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从脚下的位置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停在他两步以外的位置,将手里的衣衫举过头顶捧在修桀的面前。

修桀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惊得白绫夜向后跳了一步。“我叫你伺候我更衣,你却把衣服放在我的面前,是想让我自己穿么?”

“我……我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不如我替你去叫桃安来吧。”她说完就想跑出门,却被修桀洞察先机,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手臂上本就有伤,这样一抓疼的她低呼一声,动作自然也停了下来。

“桃安只是在我案前伺候的仙娥,她是没有资格为我更衣的。你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我可以教你。”修桀的语气越发盛气凌人,根本不容拒绝。白绫夜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将方才看过的那些令她心烦意乱的东西通通忘记,将手里的衣衫打开按照修桀的吩咐替他穿上。

他的双臂穿过衣袖,修长的手指自袖中穿出来。再撩起他散在身后的长发,将衣领提上他的肩膀。雪白的后颈和纯白的衣衫交相辉映,提着衣领的手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肌肤,难以言说的情绪在白绫夜心中散开。她转到他的正面,将衣襟整理好,余光里却还是看到了他无遮无挡的胸口,她面上一红,立刻将衣襟上的结打好,手指在有意无意间掠过他的里衣,温暖的触感从她的手指传到了脸上。她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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