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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我为什么要紧张。”周越的姿态更加懒散。“我一不争皇位,二不差权势。京都的风起云涌,与我何干。”
这话,足够嚣张也足够震撼。
“我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你在这,不然我早就回江州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周越笑了笑,“和我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白锦:“……”
太后若是过世,那就是国丧。周越身为皇家子弟,自然免不了要守灵。怎么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明明我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怎的搞得现在进退不是的人反而是我。”白锦叹息。
“还是保守一点吧。”周越建议道,“若是不说,等到太后过世,皇帝说不定会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放过周珏一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照他的身体,没有了珍贵的药材滋养,离死也就是一步之遥。”
白锦想了想,的确是这样。
若是她现在沉不住气,直接告诉了皇帝。依照皇帝的性子,即使皇帝已经接受周珏是太子自请废位的幕后推手,可再加上之前和韵浆楼的事情。恐怕就算再心软也得雷霆大怒。
那周珏便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话说回来,太后既然会强迫她立誓保下周珏,定然更不会允许周珏死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万一太后本就强弓之末的身体直接垮掉,那自己便是那个间接导致太后过世的原因。
“唉,”白锦重重的叹息一声,“说的话,后果很严重。可是不说……”
“心里又憋屈对不对?”周越趁机双手捧住白锦垂下的脸。“明明做错事的不是暖儿,但是现在暖儿反倒成了最烦心的人。”
白锦将脑袋的重量放在他掌心,垂下了眼眸。
“你放心,我已经给你报仇了。”
“啊?”白锦眨着眼睛,“你做什么了?”
周越露出一个颇为邪恶的笑容,“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让那些让你烦心的人好过就是了。”
白锦犯了个白眼给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周越的掌心太过温暖,白锦竟然泛起一阵的睡意来。
周越咬着牙,努力的抑制住自己胳膊的颤抖。
毕竟,这捧着的可不仅仅是颗脑袋。那是他未来的幸福生活啊。再累,那也得坚持住了。
……
“参见陛下。”门口突然想起小丁公公的呼和声,周越心头一颤:皇帝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视线黏在白锦的熟睡中泛着微红光泽的面容,心头是一阵的激荡。他要是不走被皇帝发现了会怎么样?
会比周珏死的更快,更理所当然吧?
周越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他小心翼翼的拿了个布帛放在她的脸下,又偷偷的在嘴角落下一个吻,这才闪身跃上房梁离开。
皇帝捏着眉头,挥手阻止了小丁公公的呼号声,迈步走进了大殿内。
入眼的场景让他终于露出了这么多日的第一个笑颜来,他疲惫了好几日的心终于在这轻微的呼吸声中平复治愈。
桌子上,原本纷乱复杂的奏章已经被整齐的分成了两摞,竟然连墨汁也已经磨好了。皇帝笑了笑,干脆坐在另一边翻看起来。
“阿……”
白锦睁开眼,正要喊人。突然她原本惺忪的睡眼就猛地睁开来。
“舅……陛下?”
“睡糊涂了?”皇帝浅笑着,一边说话一边朝着桌子的另一边伸手。
白锦的目光随着皇帝移过去,眼睛睁的更大了。
“陛下,看这本。”
白锦连忙将那几张周越给她的纸收起来,笑眯眯的递上另一本奏折。
“那个,舅舅你什么时候来的?”白锦讪讪的扬着笑脸,轻声问道。
“朕来了许久了。”来的时候,你还睡得不知今夕何夕呢。
“那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皇帝的眼睛终于从手里的奏章上落了下来,他凝视着白锦的星眸,淡淡问道:“朕,应该遇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没有没有,”白锦挥着手,不断的否定着。心里却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想还好阿越动作快。
“寻暖是累了?怎么朕觉得傻了不少。”皇帝食指弹在白锦额前,调笑道。
白锦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她的确是累,但最主要还是心虚啊。我怀里可是揣了一个天大的雷,能不装傻吗?
“累了,回去接着睡吧。”皇帝接着翻阅着奏章,淡淡的嘱咐道。“哦,别回碧霄宫。去元和宫偏殿睡吧。”
白锦起身,屈膝行了个家礼。她还是回碧霄宫吧,万一周越再找我,找到元和宫去……
那日回去,白锦便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周越的建议让她放下了心头的担忧和疑惑,总算能安稳的睡一个好觉。
却不料隔日清晨,天空还未泛起鱼肚白,碧霄宫中便闯入了一个地位颇高的太监来。
木丹守在白锦门前,一脸的肃杀。
“郡主尚在安枕,何人敢喧哗。”
“杂家乃懿祥宫太后身边的掌事太监,奉太后懿旨,请长郡主往懿祥宫走一趟。”
“太后懿旨?满宫上下谁不知道太后凤体有恙。怎会在这个时候宣召郡主。”木丹挺着身子,手已经放在了软鞭上。此刻天还没亮,太后病重难道不用休息?更何况,若是宣召怎的还来了这么多人。
这不是明摆着挑事吗?
“来人。”那带头的太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