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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日过后,宫中颁下明旨。

前吏部尚书刘寰伙同其子设计构陷与当朝储君,强抢民女,蓄意杀人,经刑部,大理寺,京都衙门,三司共审后确认其所犯罪行更是包括了收取贿赂,以权压人,强占土地等多项大罪。

数罪并罚,判决刘家刘寰及其子死刑,秋后执行。其家中成年男丁以及参与作奸犯科的刘寰的属下一律流放西北荒州,女眷皆没入奴籍。抄手家产,刘家三服以内,五十年内不得参加科考。

齐国公之子齐瑞锐京都之下闹事斗殴,念其本意行善,交由齐国公严加管教,以观后效。

圣旨传过来的时候,白锦正在悦锦园的院子里面躺在摇椅上面晒太阳。

“主子何必叫人为那刘家求情,依照我说胆敢陷害主子的人就应该一刀解决了了事。那里容得下他们活到秋后。”竹叶一面剥着手里的莲子,一面愤恨的说道。

白锦侧着身子,喃喃说道:“木丹,你给竹叶解释一下。”然后自己又歪着脑袋就要睡过去。

木丹放下手里的事情,浅笑着看着竹叶,“你当主子给他们求情是发了善心?才不是呢。一刀解决固然是解气,但是却便宜了那些人。依照刘寰犯的事,那是必死无疑的。你说是让他一下子就死了,还是让他每天等待着死亡,惶惶不可终日的好。”

竹叶一听,眼睛登时就亮了。是啊,想死却不能立刻就去死,若是自尽了那会连累了家里的其他人。不死吧,又要每日惶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拉出去。这样的心理折磨,才真的是要了人的命啊。

躺在摇椅上的白锦嘴角浮笑,闭上了眼睛。

此事,虽然有大理寺刑部等联合查案,但是想要查到幕后真正的主使无疑是天方夜谭,陛下也不会允许将一场夺嫡争斗演变成一场朝堂的清洗。

但是,能有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她期望的了。至于逍遥法外的幕后主使,便交由太子殿下了。

她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有意帮助了太子哥哥,但是也绝不会明目张胆的站到太子身边去。毕竟,有时候她的立场不仅仅代表了她个人,还代表了世家之首的白家。

白家是大周的白家,绝不会成为某一个皇子的势力。

“你倒是清闲的很。”

周越身穿淡紫色的罗衣,手持着一本书,翩翩走来。

“殿下。”木丹竹叶皆放下手里的事情,起身屈膝行礼。

不过,周越却是看都没有看两人。直直的就朝着摇椅上躺着的白锦走去。他俯身,用手里的书遮住白锦的阳光下莹白如玉的脸。

白锦本懒洋洋享受着柔暖的阳光,此刻眼前突然由红转黑,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推开遮挡之物。不料,周越身姿灵活的躲开她的推搡,拿着书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过河拆桥?”

耳边的呢喃放白锦不舒服的皱了下眉,星眸这才悠悠睁开。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白锦又闭上了眼睛。

“我是想卸磨杀驴。”

“……”

木丹竹叶两人忍不住窃笑起来,主子这是嘲讽越王是驴。不过也是,谁叫越王没眼色的打扰主子好眠,活该被嘲讽。

周越不怒反笑,退了一步语气满满的都是惋惜的说道:“那我手里这本书应该是没有人想看了,可惜呐。还是个难得一见的孤本,现在我就只好把它放在书房里蒙尘了。”

书?孤本?

白锦猛地坐了起来,眼神发亮:“什么书,拿来看看。”

周越正想借此也好好调侃白锦一番,却见她突然面色发白,眉间轻蹙,似是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

周越顾不得手上的书,丢在一边就往白锦身边坐过去。

只见白锦一手扶着腰间,不好意思的说道:“起的太急,扭了一下。”

“这里?”周越轻柔的揉捏着白锦的腰间,一面轻声的问道。眼中盛满的是无法掩饰的关怀和暖意。

这下子,倒是白锦有些羞涩了。这木丹和竹叶还在,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实在是……白锦突然觉得自己多年的学识竟像是全然忘记了一般,此刻自己根本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心中窘迫自然也就反应在了脸上——她的耳尖微微发红。。

“我没事,你不必这么大惊小怪的。”白锦推开身边的周越,嗔怒道。

“今日在下实在是开了眼,名动天下的长郡主起个身都能扭到腰,啧啧啧。”周越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让白锦看的只觉得他欠扁的很。

“为了心爱之物,别说是闪到了腰就是赴汤蹈火那也是应该的。殿下以为呢?”

周越耸耸肩,反正我说不过你。自然是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喽。

“快拿过来。”白锦迫不及待伸出手。

周越不争气的看了白锦一眼,心中不免感慨道:别人家的姑娘夫人爱的都是些金银玉器,亦或者是朱钗首饰,再不就是华服歌舞。唯独自己娶的这个,偏偏只喜欢看书,而且越是孤本善本,越是喜欢的不得了。

“这是前朝朱玉大师亲手攥写的经书,已经失传了已久。你是哪里找到的?”白锦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掌心的书,欣喜的心情溢于言表。

周越看了一眼小桌子上放的莲子,浑然不在意的说道:“不过就是一本书,本王想要还不是手到擒来。哪里值得上找。”

白锦嗔了他一眼,勾唇一笑。


状态提示:第97章 卸磨杀驴--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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