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璿抿唇笑了笑,语声轻柔,赞道:“巧言令色,临危不乱,倒是个修魔的绝好苗子。不错,我确实看中了这洞府里的一样东西,只不过我不惯做客,还是自家进去罢。”
这话音刚落,叶新宇面色大变,顿时双手一挥,放出一片白惨惨的光芒,里面隐约传来令人牙酸的尖叫哭嚎,同时放出一灰色小盾护体,又暗暗发出三枚骨针,转身便往洞府里钻。
虞璿劈手打出一颗五火雷珠,将那法宝炸碎,里面养蕴的魔头已经大半成形,失了法宝的束缚,顿时飞出来,是个栲栳大的骷髅头,呜呜尖啸着望虞璿扑来。
这叶新宇麻溜得很,只这一耽搁的功夫,已经冲到门边,只是他正要进门的功夫,忽然心中一阵悸动,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同时听得后面轻声笑道:“不知哪里捡来的死人骷髅头,装神弄鬼,也只能吓唬一下小孩子。”
叶新宇大骇,这白骨神魔本不是他炼成,是这洞府主人留下的,他费了极大心力才勉强收服可用,为此耽搁了不少修为,只是仍然不能得心应手,时不时需要血肉喂养,才能不至反噬主人,没想到在这女修手中,连阻挡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没有!
他情知自己是遇到了高人,拼了命地往洞府里逃去,心想只要能够躲进洞府,仗着禁制,又有两个金丹级的傀儡,至少也能周旋一番。哪知却一头撞上了坚壁,分明空无一物,却仿佛最牢不可破的壁障。
叶新宇顿时反应过来,自己适才东拉西扯,自以为是拖延时间,哪知那女修根本不曾上当,反而无声无息设下了禁制,竟然是一开始便决意赶尽杀绝。
他怒火上涌,破口大骂,待要转身再和敌人拼命,却不妨头顶一丝青光一闪,早自顶门灌入,五脏肺腑都被搅得稀烂,鲜血狂喷,眼见得不活了。
原来虞璿早就备好了飞剑,趁对方露出破绽便一举夺命,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绝不给敌人半分活路。虞璿伸手一招,那尸骸上飘起的魂魄便不由自主地拘来,只是脸色迷茫,显然是因为叶新宇修为太低,一旦气绝身亡,过不了多久,魂魄便会自行消散,真灵转世投胎。
虞璿送出一道真气,那叶新宇的魂魄顿时神色一怔,清明过来,只是发现自己处境之后,顿时战战兢兢起来,先前的利落狠辣气焰荡然无存。
虞璿和颜悦色地道:“魔道功法最重神魂修炼,你资质颇不错,所学也很高明,这才能够在死后保得一丝神智,甚至夺舍重修,也是有几分机会的。”
叶新宇此时方知人外有人,虽然对方依旧软语温声,却再不敢有半分轻视,老老实实地道:“小子之前不曾说谎瞒骗仙子,这洞府确实是我捡来的,仗着前人遗留的东西,修了个半瓢水,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仙子,自然是死有余辜。但人有求生之心,若是仙子慈悲肯放我一条生路,这里的东西都愿献给仙子。”
他也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等虞璿再问,便主动将洞府里的情况都和盘托出,尤其重点说了那两个金丹傀儡的特点,唯恐虞璿以为他故意弄鬼,一怒之下便让自己魂飞魄散。
虞璿按照他所说方法,很是轻松地解了洞府门口的禁制,走了进去。两边果然有仿佛真人的傀儡侍立,一动不动,而那两个被擒来的崇真观女弟子,皆是一//丝/不/挂地昏睡在床上。以虞璿看来,这二女精气涣散,显然是因为本来根基就不纯,又遭了极霸道的采补法门,就算还能活着回去,这辈子也毁了。
叶新宇的魂魄努力地飘过去,想要触碰石壁上的一处机关,却无法按动。虞璿一指,送了一道真气过去,那机关自开,里面放着两片玉简。虞璿摄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叹息一声,“果不出我料,是当年白骨幽冥教的法门手段。”
中土九洲是玄门的地盘,而正宗魔教传承都在边缘,魔道也有大能,纷纷开辟洞天,建立魔国,寻常修士就是连门也摸不着,因此流传在中土的一些魔道法门,也都是散修偶然得来,七拼八凑的,充其量只能叫做邪修。唯独当年白莲圣母据说是奉命了几位老魔之命,建立白骨幽冥教,本身也是元婴接近化神的高手,传承的是极为正宗的魔道法门,这两篇玉简中的功法虽然初级,以虞璿的眼光,却也看得出是极高明的魔道法诀,一篇讲述如何祭炼白骨魔神与神魂相合,一篇则是阴阳采补的法门。
她双手一搓,这玉简便化作了飞灰,两个傀儡都是白骨炼成,外面穿了衣甲,和真人无异,也被她以禁制封了,收在囊中,其他丹药材料也都一扫而空,其中有洞府原来传承的,也有这多年叶新宇自家攒下的。魔道功法修起来都是突飞猛进,叶新宇不过修了几年,便连筑基期的修士也有一拼之力,洞中身家也着实不少,就连法宝囊都有好几个,显然绝对不是如他先前所说的那般清白,而是杀人越货的老手。
其实修真界竞争极其激烈,在洞真派这种大派内还好说,虽然也有资源地位的竞争,总是同门,明面上还要遵守规矩,而外间无门无派的散修,为了争夺一株灵草,大打出手,简直是家常便饭。而修道资源还罢了,最难得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