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国光这回甚至在收到消息后都没有再去找宴九麻烦的想法了。
因为他知道,大厦将倾。
宴氏要完了。
事情闹到今天这样的局面,都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已经差不多算是不可挽回了。
而这次因为那群人身上带有枪支,宴九被请进了警察局。
之前那两个对她还有几分客气的小警察这回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把人请进了审讯室里。
虽然宴九这次不过是配合调查,但是在审讯室里那群人的审讯口吻却是以对待犯罪分子的姿态对待她。
但宴九一问三不知,再加上没有证据,人都已经死了,根本奈何不了她。
在警察局里待了24小时后就被律师保释了出来。
可这件事的恶劣影响却就此无法收场了。
当宴九在晚上八点多从警察局出来时就遭到了无数的媒体记者们的拍摄,那一片闪光灯如灯海般不断地在她面前闪烁。
“请问宴总关于你买凶杀人这件事有什么要向民众解释的吗?”
“你从威胁他人到买凶杀人这样的大胆举动,是不是就侧面印证了宴氏涉黑?”
“宴总,那你之前的那些人设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那群记者举着的话筒都快要戳到宴九的嘴边,一个个都堵在门口,人一bō_bō地朝着宴九的方向涌。
她带着黑色的墨镜,低着头不语,那样子如同汪洋里的孤岛,水里的浮萍,没有任何人来帮她,在人群里被随意的拥挤着。
直到……
“让开。”
简单的两个字,冷得没有任何的温度,却神奇地让现场的人顷刻间全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转过头朝着身后看去。
就见傅司穿着黑色的西装,在闪光灯下他眉眼冷峻,五官凌冽的线条刚毅而又孤冷。
那寒厉的气场让人心头一紧,不自觉地为他让道。
瞬间,原本还拥挤的人潮如被利剑劈开一般,清出了一条道路。
傅司目光锁定在了宴九的身上,目不斜视的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将她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胸前,直到护送进了车里。
所有人就这么眼睁睁地呆立在那里,等到车门“砰”地一下关上,他们这才反应过来,一窝蜂地冲到了车门外不断的拍打着车窗。
“宴总,请说一句吧。”
“宴总,你这样的沉默是代表默认吗?”
“宴总,宴氏现在变成这样,是否要申请破产?”
……
那群人的质问声随着车子的启动,一路绝尘而去。
直到车子行驶出了警察局。
宴九看了眼后视镜在确定那群人没有跟上来后,那沉默不语地样子立刻收了起来。
她把墨镜取了下来,毫无形象地靠在了椅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这群人还真是够拼的,刚才我差点就被那群人给推到了,你要晚一步,我估计就成肉饼了。”
这话让傅司立刻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向她,“受伤了吗?”
“没有。”
宴九的回答让傅司绷紧的神色放松了下来。
车子朝着老宅行驶而去。
夏末的夜晚温度依旧不低。
宴九按下车窗,那滚滚的热风就扑面而来。
街道上霓虹灯折射出不同的光晕。
她就这么怔愣着直到车子停在了老宅门外,才回过神。
“行了,今天你也够忙了,早点睡吧。”
傅司将车子熄火,走到她面前道:“如果感觉到累了,别忍着,交给我。”
宴九嗤了一声,“就坐在警察局做了一天累什么?你别把我想的太脆弱了,等明天电话一打,我这边就算是完美落幕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傅司望着她,肯定地承诺:“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别让你自己失望就成。”
宴九笑了笑,转身往台阶上走去。
只是一个转身之际,那抹笑就慢慢隐没在了嘴角。
……
休息了整整一晚上,宴九在第二天一早进了公司后,就立刻打电话给了库恩。
电话那头的刚接起来,她就气势全开地吼道:“你的交代就是把我请进警察局?”
“抱歉,这是是我的错,熊广已经处理了。”库恩这次倒是很是诚恳地道了个歉。
他想用熊广的死来弥补宴九的愤怒。
可问题是,宴九根本不在乎。
“熊广死不死的关我屁事!我现在就问你,我要怎么办!”
面对宴九的质问,那头的库恩也难得的严肃的起来,“你的公关危机不是向来都做得很好,先挽救,至于那个律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宴九就怒极反笑地问:“你觉得买凶杀人用什么公关来挽救比较好?”
库恩在那头想了下,似乎也觉得事情闹到了无可挽回的结果,于是只能问:“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钱,我要马上走。”
宴九毫不犹豫地这一句话让库恩立刻冷笑一声,“你要走?”
“对,宴氏我不要了,给我钱。”宴九语气冷静地道。
不想这回轮到库恩怒了,他吼道:“你开什么玩笑!你和我是合作关系,我没让你停,你敢给我停一个试试?!”
结果宴九比他更凶,“这他妈是我的问题?你自己解决不了,还给我事情越闹越大,我现在不走什么时候走?难道准备死在这里吗?!”
电话那头的库恩顿了顿。
在沉默了将近了足足一分钟后,宴九似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