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点,所有董事和宴敏远全都准时落座。
只剩下其中一把座空下来。
宴九一走进来,就看到那把空椅。
啧啧,没想到自己一段时间没回来,宴敏远就把自己的位置从首位变更到了下首的左边第一把位置。
这变动的可真够快的啊。
不过宴九并不在意,位置的变更不代表能力的变动。
只要有本事,坐在末端都能让这些人乖乖听她的。
于是,宴九大大方方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坐了下来。
众人一看她没有任何反应的坐在下位,心里在惊讶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在这个时候闹事。
终于,会议就此开始。
刚一开始,那些董事们就再次老生常谈了起来。
“宴总,这年都过了,可公司的股价还是波动不平,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还有外面的警察,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让他们滚蛋!”
“就是啊,年后第一天上班那群警察就来蹲点,这不是存心给人添堵嘛!”
听着董事们各种的质问,宴敏远顿时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就知道这群老家伙不会放过他!
真是年后第一天都不让他消停!
宴敏远心里烦躁,可又不想让宴九看笑话,所以笔直地坐在那里,神情不肯变动半分,就那么硬撑着。
但他不知道,不管是狼狈还是强撑,在宴九的面前都是一场笑话。
一个需要被营救,需要别人来替他收拾残局的人,就是一个失败者。
所以宴九坐在那里,将这场戏看得是津津有味。
宴敏远对此当即给坐在旁边的宴国民一个眼神。
得到暗示的宴国民立刻开腔,“宴副总就别置身事外了吧,您好歹也是副总,竟然在年尾那么忙的时候请假,实在太没分寸了。”
知道没办法解决,就用一招祸水东引,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
宴九不禁冷笑了一声,“我记得请假的时候解释过请假的理由,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宴国民哼唧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位大小姐请假的理由。
但同样他也知道那个嫂子早就疯了,在小楼里疯了好多年了,时不时的需要医生去看看,所以早就已经麻木了。
于是就无所谓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病了,又没死。”
结果让宴九听见了,她的目光突然间变得很冷很冷,“听四叔的口气,非要我母亲死了,我才能请假是吧?”
宴国民在抬头对上她的目光的那一瞬,感觉自己的背脊骨窜起了一股寒凉。
他的脑海里顿时回想起了前段时间宴九那些手段,当即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慌张的模样让坐在身侧的人看到了,不禁淡淡地道:“虽说你母亲病了的确很重要,但公司的事也同样重要,特别还是在这种时候,警察天天跑上门,弄得人心惶惶的时候,你作为宴氏的副总,理应和总裁一起面对。”
宴九的视线往旁边一移,哟!竟然是从国外回来的大伯——宴国光。
宴家算上宴国怀一共有四个兄弟。
老大是宴国光,老二就是宴国怀,老三是宴国毅,老四就是宴国民。
不过现如今仅存的就剩下三兄弟了,老三宴国毅在那场宴氏的争夺中被车祸死亡了。
而凶手听说就是眼前这位大伯。
后来宴国光被老爷子直接放逐出了国外,失去了继承的权利。
宴国怀当机立断地就趁此机会拿下了宴家,而宴国光在后来几次想回来,却都被宴国怀有意无意地给挡在国外。
这次居然能回来,还帮着宴敏远说话,想必是和宴敏远站在一条战壕里了吧。
宴九心里冷笑不已。
虽然已经答应宴国怀会解决这件事,但她也不能白白训一顿吧。
为此,她对许久不见的大伯问道:“警察是我招来的吗?”
宴国光神情一凝,继而再次道:“可林氏的投资资金是你弄来的,你总要解决。”
“是啊,林氏的资金是我拉来的,可好像不是我弄没的吧?”宴九从善如流地回答。
顿时,坐在首位的宴敏远感觉自己被当众打了一耳光。
这话分明是说给他听的。
但这时候,就听宴国光神情不变地继续道:“宴副总把事情划分的也太清楚了,有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是宴家的人,宴氏里不管任何事情,都是你的责任。”
“大宴董不愧是宴家的大家长,说出的话就是不一样。不过……我不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宴家人,所以才会在明知林氏对不起我的情况下,还是为了咱们的宴总去给人低头哈腰的拉资金了么?怎么,这份责任我担得还不够吗?别忘了,钱我足足弄来了两倍,一颗子儿都没往自己怀里揣,就全都给了宴总。”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去解决这件事,我听说你当初解决船只爆炸可谓是精彩不已。”
他重点放在精彩两个字。
在场人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她那一跪千金的场面。
这种手法可以让民众信服,却不能被上流人所承认。
不为其他,就因为太浮夸。
这嘲讽意味太明显了。
宴九抬眸,目光冷凝着望着对面的人,几秒后,就见她忽地轻笑了起来,“也对,反正我收拾残局也收拾出门道来了。”
残局。
是她最好的回击。
这意味着宴敏远的无能,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