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林氏的总裁亲自来见你了?”
宴九一听这话,果然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她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继续吃着晚饭。
宴国怀见她像是故意装傻,于是不得不沉着脸再次开口问道:“那谈得如何?”
“原本打算全面撤资,不过现在我给按下来了,只付一半的违约金。”宴九一边吃一边回答。
一半?
这让宴敏远一惊。
年尾的时候林氏就派人过来,说他们没有将该分成的投资利润按时打到林氏的账户上,应该是严重违约。
那态度之强硬,一口咬定要全面撤资,没有任何商谈的可能。
可怜他被董事局的人扰得烦不胜烦,还要和林氏的人周旋,最终求宴国怀出面,这才勉强延到了春节后。
却不想原本以为的烫手山芋放到宴九的手上竟然短短几个小时就搞定了。
宴敏远实在想不通。
对此,宴国怀倒是很冷静地问:“那他的附加条件是什么?”
宴九放下筷子,勾唇一笑,“没有附加条件。”
这下就连宴国怀都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对于宴九能压制住林璟这件事他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可对方没有任何条件这件事,这真是让他出乎意料了。
要知道在年前他们的态度可以说是斩钉截铁的。
怎么会宴九一出手,就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不可能!”这时,宴敏远忍不住出声道。
宴九扬眉一笑:“为什么不可能?我今天和林总聊得非常愉快。”
“可是年前的时候那林璟态度非常坚定,如果没有相应的补偿,他不会有这样大的退让。”
这是宴敏远最不理解的地方。
宴氏这次是理亏方,而且宴氏还是用圈套坑林氏投资了,按理来说林氏不会那么简单放过她才对。
甚至可以说应该要往死里整治她才对。
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了呢?
实在太奇怪了!
但宴九却说:“这就是我的本事了。”
那话摆明了在说他宴敏远没本事!
宴敏远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就听到宴九说:“接下来就看二弟了。”
宴敏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皱着眉,声音硬气地道:“看我什么。”
“大众恐慌导致股价波动的原因无非是警察无故的骚扰,二弟可是今天在会议上保证过要尽快解决,以确保股价的稳定。”
宴九笑眯眯的样子让坐在对面的宴敏远觉得格外刺眼。
这算什么?
挑衅?
还是示威?
这场会议他们两个人都各自有任务,可她刚结束会议后就把事情搞定了,而自己却什么动作都没有。
一想到明天那些警察还会“如约而来”,他的脑袋就开始疼,但在宴九面前他不愿意落了下乘,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那我就放心了。”宴九了笑,转而看向了宴国怀,“爸爸,等会儿吃完饭我有点事想和你聊聊。”
宴国怀眉头蹙了下,显然不太明白她要自己聊什么。
但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饭桌上重新归于安静。
不过另外两个人显然都没什么胃口了。
一个心里记恨着宴九的嘲讽,一个惦记着宴九所谓的聊聊。
因此这两个人很快就散了。
唯独宴九坐在那里吃得很开心。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她还吃了半个橙子,才慢悠悠地上楼去了书房。
早已在书房里等待的宴国怀看到她进门,便将手里的文件合上,放在了一遍。
“打算和我聊什么?”他问。
宴九坐在了他的对面,也不拐弯抹角,“林氏虽然被我暂时安抚住了,但这笔违约金我不想动宴氏账面上的钱。”
不想动账面上的钱?
那这钱从哪儿来?
“你想怎么做?”宴国怀皱眉问道。
宴九笑着道:“我想和林氏商量以两个月为期限,赚笔快钱给他们。”
宴国怀不太懂她这快钱如何而来,“怎么赚?”
“爸爸不是说过,只要我能解决林氏的事,堂口那边就由我来做,宴敏远辅助。”宴九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
宴国怀的目光顿时深沉了起来,那双眼睛里透着深不见底的幽森。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他有种预感,宴九一旦介入堂口,宴敏远的局面一定更糟。
不过,现在警察盯着,宴九还敢堂而皇之的要沾堂口的事,简直是在找死。
所以他当即拒绝:“不行,现在警察天天盯着我们宴氏,你要做,太危险了。”
宴九惬意地靠在椅背上,喝着茶水,“我有信心。”
“阿远当初也说有信心。”宴国怀冷哼了一声。
顿时,宴九抬头。
暮色中的书房只有两盏壁灯亮着,两束柔和的光线下,就见她的笑意里透着薄凉,“你把我和一个连残局都不会收拾的失败者放在一起相提并论,这是对我的侮辱。”
宴国怀一听到失败者三个字,只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培养了一个废物,眼神倏地沉了下来,声音冷硬地提醒:“他是你的弟弟。”
宴九感叹了一声,“是啊,他是我弟弟,命却比我好,有幸从小能长在您身边。我想,如果这次的事搞砸的是我,只怕你早就给我一把枪,让我自行了断了。”
宴国怀眉头蹙起,语气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