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内,董卓的脸色十分阴沉,他将守关的一众将领全部召集到城楼主室坐定已经有一刻钟时间,却是一直耷拉着眼皮,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儿无能,请父亲处置!”吕布见气氛不对,首先出列请罪道。
方才被张飞骂作“三姓家奴”,吕布已经气急败坏,后来竟然又在拼杀中受挫,这还是吕布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因此吕布在请罪的同时也不忘为自己辩解了两句。
“想关东这十八路逆贼忒也无节!明明那豹子眼远非布之对手,孰知贼众竟然又相继杀出两人,以致有此一败... ...”
“奉先吾儿,不必自责,汝以一人一马抵住贼众三将,仍然不落下风,是为勇也!若非文优建议暂且鸣金收兵,胜负仍然难以分清,吾之虑者,乃洛阳之事,与奉先无关。”
见吕布请罪,董卓脸色顿时一缓,叹息着言道。吕布是目前董卓的依仗之一,董卓自然知道安抚于他。
董卓所虑也的确不是虎牢关的问题,虎牢关前袁绍等人虽然攻击甚急,甚至吕布也被对方敌住,不复以前之无往而不利,但是虎牢关本身极难攻取,吕布等将领一直在此镇守的情况下,短时间内袁绍等人也休想登上关卡来。
然而后方的形势却是不容董卓再拖延下去了,首先是少帝刘辩母子已经落入到了杨锐的手中,李傕等几员将领前往追讨刘辩之时,却被杨锐困在了黄河以北的河内郡,紧接着杨锐又率众转战黄河以南地带,先后攻下河阴、平县、谷城、河南等洛阳周围的数县。
甚至连龙魂等玩家组织攻下的新城县,也被董卓算在了杨锐的头上!而此时洛阳皇城之内董卓部众也只有防守的能力,却并没有余力出城围剿杨锐一路兵马,因此杨锐作乱后方才是董卓最为忧虑的。
“... ...吾所虑者,乃青州牧烈阳也!尔今此人已经于洛阳附近作乱良久,实无人能治之!”
董卓疏导吕布一番之后,神情不自觉地又阴沉下来,之后的言语已经仿若自言自语。
“李儒有一计,还请丞相先行屏退左右!”
见到董卓情绪有些低迷,李儒唯恐影响到士气,于是这才出言建议。
董卓向来知道李儒有谋,也最为信赖李儒,于是便按照李儒的建议,让在场的诸将先行散去了。而唯独吕布仍然列于身旁,并没有就此离去的意思。
李儒目光落在吕布身上,欲言又止,见吕布没有离开的意思,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丞相大人于人前何以显颓势?”
既然吕布不愿意离开,李儒便以心腹之人待之,与董卓的对话也没有故意藏头藏尾的,这也是李儒的高明之处。
“这...”
经李儒询问,董卓似乎也意识到了刚才的举动颇有不妥之处,于是言道,“只因青州牧烈阳于洛阳城附近整蛊,乱吾心矣!”
“烈阳乃异人,与袁绍等人非一丘之貉,其所图无非利也,诚如前番于洛阳时,丞相以青州牧之职予之,烈阳自然离去。尔今丞相何不再予好处,可使洛阳宁事矣!”李儒思索一阵出言道。
董卓听过李儒之言,眼睛也是一亮。正如李儒所说的,当初董卓进京的时候杨锐对待他的态度可谓是极为恶劣,一副要与董卓死磕到底的模样,不过在李儒施展计策,上表给杨锐加封了青州牧之后,杨锐便很快撤离了洛阳,这也为李儒再次施展计策提供了依据。
“不知文优有何良策?!”董卓急急问道。
“这...若李儒所言有错,还请丞相恕李儒无罪!”
李儒稍一犹豫,尔后言道。
“文优但说无妨,本相自然不会怪罪。”董卓几乎毫不犹豫地说道。
“启禀丞相,目今烈阳已经官至州牧之职,凡物恐怕早已难以动其心,丞相不若以女嫁之,再作封赏不迟!若是对方答应下来,不但可以化去洛阳当前的危机,还可以为丞相争取一大助力啊... ...”
虽说得到了董卓的首肯,但是李儒还是犹豫再三之后,才又说道。谁知话刚说到一半,果然就被董卓喝止了。
“李儒!”
董卓大喝一声,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似要发作之态,然而却是没了下文,低头回味片刻之后,又缓缓坐了下去。
“唉,小女宜儿方才十三岁,还未及妍,吾如何舍得... ...”
旁边李儒早已经被董卓吓得没了言语,不过听到董卓后来沉吟的话语,就知道应该还有希望,于是才敢又开口相劝。
“丞相明鉴,烈阳虽然顽劣,屡次与丞相作对,然而年纪轻轻已处州牧之位,亦算是十分难得。最为重要的一点,烈阳似乎从未与任何女子婚配,丞相之女若与之般配,当属正妻无疑!”
接下来李儒又是一番劝解,身旁的吕布甚至对烈阳也多有夸赞,这恐怕要归功于当初杨锐的赠剑之举了,于是董卓渐渐地也接受了李儒的建议,随即便派出李肃做媒,前往寻找杨锐。
“启禀丞相,李儒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近日街市童谣曰: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臣思此言‘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传一十二帝,天运合回啊。
如今虎牢关战事不利,又有青州牧烈阳于后方作梗,李肃此行前往交好烈阳州牧,结果还未可知,若是面临紧要时刻,丞相当可思量引兵回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