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黎对他依旧那么生疏,他以为自从上次他们深谈过后,她对他的态度多少会有些改观,可现在看來远远不够。叶赫墨胤原本含笑的嘴角缓缓低垂,顿了顿。
看着他那苍白的脸颊,叶赫墨胤心里又是一阵愧疚,是他沒有照顾好她,怪不得别人,这才缓缓回道:“沒关系,你好好休息。”
“我现在只想知道,害我的凶手找到了么?别告诉我你要一直包庇着她?”樱黎声音冷淡,但叶赫墨胤依旧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愤恨的意味。
叶赫墨胤怔怔的凝望着樱黎,叹道:“雪雁不会是这样的人,本侯早就说过,你误会她了。”
“哈……”樱黎无不讽刺的笑着,她讨厌这些明面上打着为自己好的旗子,却心向她人的人,尤其是叶赫墨胤!“叶赫墨胤,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能照顾好我?亏得我这几年沒有在你这安霆侯府呆着,否则会比现在过的还惨吧!”
“樱黎,你别无理取闹!”叶赫墨胤的口气重了许多,他虽然心中对樱黎有愧,但是不代表可以任她乱说话。
樱黎想起这些年过的苦,难以自抑的落下了眼泪。“在你眼里我一直都是无理取闹的吧!只有那个女人是最好的。你说要好好照顾我,你说要为我找到真凶,可是你不仅沒能找到当初害我重伤的人是谁,就连现在摆在我面前要害我的洛雪雁,你都不处罚。”
叶赫墨胤再次凝神,嘴角泛起清凉的弧度。“本侯答应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这般质疑,本侯别无他法!只要本侯问心无愧就行了。”
“好!害的真凶我也不用你找了,对于洛雪雁,我也不计较了,现在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樱黎微微抬起脑袋,与叶赫墨胤对峙着。
见樱黎这般偏激,叶赫墨胤蹙紧了眉头,反问道:“只要不过分,本侯都可以答应。”
“好!从今天开始,不!就从这一刻,你待洛雪雁怎样,就要对我樱黎怎样,我要求一样的待遇,如何?”樱黎心里冷笑连连,她就不信不会让叶赫墨胤与洛雪雁出了矛盾。
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尽管她是洛雪雁,或许会是卜卦之人所说的能使她生活的更好的女子。
“你与雪雁在本侯的眼里不同。无法相同对待!”叶赫墨胤那双似深潭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樱黎。
“你瞧,这就这么大的差别,我还真担心,哪天就在这张床上睡着被她杀了。”樱黎心里堵心极了,为什么就沒有人肯对自己好,难道她这辈子受的苦还不够多吗?
“本侯自然会照顾好你,你对本侯而言也是不同的,但雪雁不一样,雪雁是本侯的女人!你不是。”叶赫墨胤说完便甩袖离去了,徒留樱黎一人在那愣怔。
“啊……”待回过神,樱黎奋力的捶打着锦被,她懊悔,为了來安霆侯府,她宁愿伤害自己,以致于元气大伤,沒想到竟然会被洛雪雁钻了空子,她一定是恨自己当时把她抓去了第一山庄,或者就嫉恨叶赫墨胤收留了自己,这才下狠心除掉自己。
她樱黎这辈子就要与床榻为伴吗?不!她不甘心。洛雪雁!这三个字在樱黎的心里已经落下了烙印。她恨极了。
“烛暗!”叶赫墨胤走出永锦阁之后便叫來了烛暗。
“公子?”
“可有什么线索?就算是在府内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樱黎说的那个什么盆栽。”叶赫墨胤下了死命令,务必要找到。
“可是府内的盆栽这么多,每日换的也这么多,流动性极大,或许那盆栽找到了也不能说明什么?”烛暗担忧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安霆侯府要发生大事了。
是一种他与工资都预料不到更加抵制不住的大事!“我知道,你先别管这些,找到再说!”
“好。公子,我已经找來了兆龙将军,他现在正在文渊阁呢。”
叶赫墨胤的眼底意蕴着某些让人难以看懂的情绪,须臾开口道:“我知道了,沒别的事,你就先下去吧!”
“呃……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说。”烛暗头一次这么犹疑不决。
叶赫墨胤本想离开了,却在看到他那难以启齿的样子,停下了脚步,嗓音深沉:“烛暗,你跟了我这么久,该是知道什么话该怎么说吧?”
“舒蔚找到了。”最终烛暗还是选择用就简洁的话语将这件事说出來。
“哦?”叶赫墨胤的语气里沒有夹杂半分的欣喜,这本是好事,若雪雁知道了,一定会开心的,可是烛暗偏偏这样犹疑。“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舒蔚与以前有些不同了。他,似乎经历了一些我们想不到的事。”烛暗一想起第一次见到舒蔚的模样,就浑身打颤,谁能想到他竟……
他是堂堂祁天皇朝第一杀手“钰”,却在面对舒蔚时,也生出了几分惧意。见自家公子露出了不解的神色,烛暗接着解释道:“前几天我收到了暗卫信儿,便亲自去走了一趟,他似乎学了些不太好的东西,功夫精进的快,可是总觉得邪气了些。”
叶赫墨胤的眸子似鹰一般射向烛暗,凌厉让人如置身冰窖。“前几天,我还以为是浮寂阁有生意,你去办事了。再怎么说你也该带他回來,怎么现在这么沒分寸了?”
“我,沒能靠近他,他当时正在练剑,说实话,我还沒见过谁这么用心苦练剑,就像是拼命一般,我怕打扰了他,会害他走火入魔。”烛暗胸口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