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乃赫脑子一时发热才出言不逊,此刻冷静下来,深深地看着她,目光里有疼惜,也有懊恼。他伸出手勾住她脖子,想吻她,却被她的拳头挡住。
“混蛋!”袁潜激动归激动,可没丧失警惕性。“你最好老实点儿,否则我的拳头可不认得你老几!”
楚乃赫不怕死地将唇贴上去,双手拢住她的拳,目光虔诚,犹如一个信徒。“听说拳头与心脏的大小一致,彼此也是相通的。潜潜,我好想把这个吻刻进你心里,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总会想起我,也只想我一个。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接受我,允许我住进你的心里?”他温热的唇随着吐字的气息在她的肌肤上时轻时重地摩挲,略微沙哑的嗓音也像砂纸轻轻摩挲在她心头……
袁潜怔怔地看着不再放浪形骸的楚乃赫,看着他纯澈的眼眸里闪动的净是温存……此人好像已经认识了她很久,眷恋了她很久,默默陪伴了她很久。可是于她而言,他不过是个半生不熟的人,事实上除了知道他拥有偶像光环、性情捉摸不定,生理上疑有障碍,其他方面可谓一无所知!她肯定自己没得过失忆症,因而不可能与他牵扯了一段情缘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况且她是个寡妇,纵然姿色不差也没美到让男人色令智昏的地步吧?
他究竟,到底图她什么?!
实在想不出被爱的理由,因此除却他拿自己当替罪羊或出气筒的可能性,唯有一种情况解释得通:这是他治疗疾患的需要!与女人沟通的需要!况且她颇像他暗恋过的那个女生,单凭这一条就足以让他热血沸腾了吧……
于是,他赖上她了!
她稳住心绪,不再犹疑。“咱俩不是刚刚说好条件的么?”
楚乃赫眼底发涩。袁潜拿头发说事那会儿他已明白这是她的缓兵之计,但好歹给了他一个机会,怕只怕……夜长梦多。那晚发生的一切犹如闪电划过他的脑海,尽管时隔五年之久,回想起来仍心惊肉跳……
时不我待,务必未雨绸缪!既已做了恶人,不妨再作恶一回!
于是他咬了咬牙。“袁潜你个木鱼脑袋!自身条件已经恶化成这样了,还挑剔我这号从思想到皮囊再到钱包都帅得惨绝人寰的男神,你就不怕引起全民公愤?”
请用公愤彻底恶化我吧!袁潜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装傻充愣,仿佛他说的另有其人。
“你这是考警察考傻了么,完全不清楚现在的形势严峻到何种程度!就连长得丧权辱国的男生都供不应求了,你却放着我这现成儿的重大福利不领取,还有任其泯灭的意思,你啊你,简直比法西斯还没人性!”
袁潜面子挂不住了,陡然迸发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气。“我就思想落后怎么了?我就不好色怎么了?我就视钱包为草包怎么了?我就比法西斯还没人性,怎——么——了?有本事你别喜欢我啊!”
若说前几句话权当耍无赖,最后一句话不啻于重磅炸.弹,炸得楚乃赫外焦里嫩,半晌才找回自己。“瞧你这嚣张又虚伪的小样儿!气得我浑身上下没一个毛孔不堵塞的!”
“有本事你再扩张呗!我又没让你堵!”袁潜一旦毒舌起来也不是寻常人能招架得住的。
楚乃赫抓狂了片刻,怅然长叹:“是你唤醒了我的生命能量,现在却要我关闭呼吸,倒不如给我心脏来一刀,省得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却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