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殿下琨珸王呢?
他命人将她带到这琛缡王府,他明知此行此举是为了让她成为信儿的替代品,又为何告诫她“命是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明明是他将她推给其他男人,又为何特意下马,为她插上玉簪?
瑶霜摇了摇头,喃喃低语道:“我……我究竟在痴心妄想些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他怎么可能就喜欢上我,我只是一个灰头土脸的难民,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四殿下琨珸王。”
白耿看到瑶霜的眼眸黯淡,但他似乎曲解了她的想法,慌忙宽慰道:“秋月姑娘你大可放心,姑娘的美貌足以与春花姑娘一较高下,于在下看来,春花姑娘美则美矣,却无神采,华而无实,不如姑娘赏心悦目。”
他专注地盯着瑶霜,认真地思考,又赞许地点了点头。
瑶霜哭笑不得,实在拿耿直的白耿没办法,索性用手揉乱了头发,弄花了妆容,同他一起傻笑。
“秋月姑娘,你这是何意?”白耿惊呼,“难不成你不想侍奉戒惧皇吗?”
“我呀,混混日子就好,不与她们争艳,倒也过得舒心。”
白耿突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秋月姑娘……如果不想侍奉戒惧皇,待他日落选,可愿……嫁予我为妻?”
瞬间,脑海中又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恭喜亲爱的【瑶霜】大人,您完美地映衬了白耿的心意,命运之子【白耿】好感度加二十,达到【心不由己】关系。
好感度在零至九,属【普通朋友】关系,十至十九,属【熟悉朋友】关系,二十至二十九,属【心不由己】关系。
什么?好感度一下子加了二十,自己扮了个丑,白耿对自己的好感度,竟然飞涨?!
白耿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瑶霜感到心虚,她还记得白耿的性格设定中有“腹黑”,她有点害怕白耿。
这次换瑶霜愣在原地,抬眸望着拘谨不安的白耿,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打趣回道:“白大人真会逗人。”
……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琛缡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几乎都看不起瑶霜,用琛缡王的话来解释,瑶霜不过是四殿下眼拙选来的乡野村妇罢了。
好在有白耿护着瑶霜,奴仆们不敢欺负瑶霜。
可春花就不一样了,她出身名门望族,家中有钱有势,从小锦衣玉食,又生得如花似玉,怎甘与瑶霜平起平坐?所以,她总是明里暗里地刁难瑶霜,抓住机遇便要数落瑶霜一番,尖酸刻薄地对瑶霜进行评头论足。
瑶霜对此不屑一顾,心想着自己才是乙女游戏中的女主角,自己终有一日会出人头地的,然后把春花按在地上,让她跪地求饶。
只是,瑶霜越是不反抗,春花便越盛气凌人,她倚仗脚踩瑶霜树立起自身的地位威信。
六殿下琛缡王倒也另类,他喜欢看女人间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春花、夏蝉、冬雪都在谄媚讨好他,冬雪告诉瑶霜,即便以后侍奉不了戒惧皇,但若讨得六殿下琛缡王欢喜,说不定能侥幸成为琛缡王妃,她劝瑶霜机灵点。
瑶霜冷笑着,六殿下琛缡王一定是假的命运之子,她心想谁若嫁予琛缡王这种纨绔子弟,必会红颜薄命,气得短命。
冬雪是个讨人喜的好女孩,她虽不及春花出身世家大族,但她的家族兴旺发达,名气也不低,冬雪却完全没有骄奢之气,对所有人都温和有礼,她是这琛缡王府中对瑶霜第二好的人。
第一当属好感度最高的白耿。
白耿外表虽是个身材魁梧、威风凛凛的大汉,但内心却像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总是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一条线,对着瑶霜傻笑,“秋月姑娘,这是在下外出碰巧买到的绿豆酥,你快尝尝合不合你胃口。”
“秋月姑娘,这是在下偶遇的大婶强塞给我的胭脂,说是女孩子都喜欢这种玩意,你说大婶说的对不对?”
“秋月姑娘,这是我手下猎到的几张狐皮,不是啥贵重东西,你拿去提前做好冬衣,一定很暖和。”
“秋月姑娘,城郊的果树开始结果了,果实小小的跟你一样,讨人怜爱,空气中都是青涩的果香味。老农笑我一个人光看不买,实属落魄,在下不服气,所以,有机会想带你去瞧瞧。”
“秋月姑娘……”白耿兴致勃勃地说着,无意间,他低头注意到脸埋在狐皮下的瑶霜,身体微微颤抖的瑶霜,他慌了神,“秋月姑娘,你怎么哭了?是绿豆酥不好吃,还是胭脂熏了眼睛,或者是狐皮太重累到你了?”
瑶霜拼命摇头,豆大的泪珠不断滚落,他猜的都不对,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坚强,不准哭,但泪水忍不住,流淌出她无尽的感动与惶恐。
从来没有人像白耿这番对她好,好到她不敢接受,瑶霜深知自己无以回报,不敢直视他炽热的眼神,仿佛在怕会灼伤到自己。
瑶霜不禁怀疑,如太阳般温暖的白耿,真的会是腹黑性格的人吗?
白耿噘着嘴,皱眉想了好一会,他忽然郑重地拍了拍瑶霜的肩膀,就像是将军在鼓励缺乏信心的兵卫,他露出一贯清爽真挚的笑容,宽慰道:“秋月姑娘不要多想,这些都是碰巧罢了,我呀,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只是想把见到的、遇到的、好吃的、好玩的都分享给秋月姑娘,这样总感觉,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了呢。”
瑶霜抬头望着高大的白耿,他坚毅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