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苏陌翎哑口无言了。
“无忧。”
身后响起的声音让夜无忧听了就忍不住胸口疼。
夜重华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动静,在看到苏陌翎也如意料中的一脸语塞时,他施施然走了过来。
“夜王殿下有何指教?”夜无忧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无忧今日甚是美丽。”
夜无忧诧异的挑了一下眉,但还是因为夜重华的这句夸赞心情好了一点儿。“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夜王殿下就不必说了吧。”
夜重华笑笑不置可否,“我唤你无忧,礼尚往来,你应当唤我重华才是。”
夜无忧在心里撇撇嘴,谁跟你礼尚往来!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明亮的眼睛漾出笑意,透着狡黠,这让夜重华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虫……滑?虫子怎么滑?”
果然如此,夜重华都忍不住感叹自己的预感怎么会这样准。
他也不生气,眼中划过一抹笑意,猛地靠近夜无忧。
他突如其来的逼近让夜无忧还来不及对刚才的胜利表示窃喜,就下意识向后退去。
鹅卵石的地面本就不平,她这退了这么一步,就踩上了一块凸起的十分厉害的石头,一时之间没站稳就要往后倒去。
夜无忧刚想借助轻功稳住身形,夜重华却已经快她一步反应,伸手一捞,就揽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往怀里一带,两人的身体就紧密的贴在了一起,红色的纱裙和玄色的锦袍在风中翻飞纠缠着。
电光火石之间,形势就成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苏陌翎收回了自己伸出一半的手。
“虫子,就这么滑。”夜重华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着。
夜无忧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侧脸,这是她前世今生加起来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距离如此之近,还是如此的亲密姿态,他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的那一刻,她的心慌乱的漏了一拍。
她慌忙挣开了他的怀抱,连退三步远,即便远离了他,她还觉得刚刚被他用手抱过的地方,有些发烫,烫的她的脸也禁不住越发的红。
看她这副样子,夜重华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夜无忧急急打断,只见她随意捡了一颗石子,指尖一弹,石子就携着强劲的力道射向了地上那个凸起的鹅卵石,石头脆裂的声音分外明显,仿佛这样的声音可以让她平静下来。“替你毁了,不必谢我。”
说完夜无忧就匆匆走了,留下一个略显慌乱的背影。
夜重华轻笑一声,鼻尖似乎还留着她的发香。
苏陌翎倒是有些惊异,世人都说夜重华不近女色,看来这句话不是一个判定题,而是一个选择题。
虽说夜无忧对待夜重华的态度看起来比对待他还不如,但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萦绕着一种奇妙的氛围,他们看不清,外人也道不明。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本以为在场的第三人只有苏陌翎,却不想暗处还有一双眼睛。
宴会还算顺利,没了在皇宫的拘束,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倒也热闹。
夜玉漱斟了杯果酒,“你这个姐姐不简单。”
坐在她身边的夜无虞笑笑,“姐姐自跟着祖父,由他亲自教导,自是不凡。”
“身手是不凡,医术,也不凡。”她优雅的端起来抿了一口。
夜无虞的手一顿,“公主的意思是……”
“茉莉被我用了药,此药物没有解药,倒也不算难解,给我药的人说用银针疏通一下便可。”
“施针?我倒是听说前几日姐姐在听风楼用一根银针吓唬了沫烟郡主,那现在看来银针不是姐姐的暗器而是治病用的工具了。”
夜玉漱微微一笑,“或许两者都是呢。”
能救人,也能杀人。
“那、那真是太可怕了,姐姐一定知道了上次我们给她下药的事,公主还是不要为了虞儿和姐姐作对了……”
夜玉漱握了握夜无虞的手,“虞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能怕她不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挫挫她的锐气,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她打了个手势,身后的一个宫女悄悄退了下去。
夜玉漱站起身来,提议道,“这样实在有些无趣,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一听玩游戏夜天羽来了精神,“皇妹有什么好主意?”
“‘不如我们击鼓传花?鼓声停的时候,绸花在谁手里谁用表演个才艺,不然就罚酒三杯如何?”
又是表演才艺,夜无忧无声嗤笑一声,这夜玉漱还真是没新意。
“好好好!”夜天羽笑得开怀,他早就觉得宴会无聊了,要不是母后一定要他来他才不想来。
想起皇后的话,夜天羽朝着夜无忧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烦躁。
这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太强势了,他不喜欢,不过她妹妹夜无虞倒是不错,长得漂亮性子温顺,可母后偏偏要他讨夜无忧的欢心!
夜天祺依旧一派温润笑意,有意无意朝着夜无忧的方向看了一眼,“我没意见。”
夜天翼没说话,大家也不需要他说话。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主位上坐着的夜重华身上。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吩咐道,“按公主意思去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鼓声响起,绸花在众人手中流转。
咚咚咚,鼓声似是敲在众人胸口。
第一轮,绸花落入郭侍郎家千金之手。
她给众人表演的是作画。
一笔一划,中规中矩,不好不差,虽不出彩倒也拿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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