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梦看了一眼回过头来,那撕单子的人抛了抛手里的纸团,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落下白景梦一个人望着这些七零八落的任务单发难,心里忿忿不平。
但别人也是秉公办事,除开那尖酸刻薄的语气,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挑剔发难的。
无奈之下又要在这些精挑细选过的任务中,再精挑细选他们要完成的任务,可择来选去,白景梦依旧认为,刚才那方单子才最合乎自己心意。
想到自己做任务时的情形,他顿时觉得眼前满榜单的各式各样的任务都化作了张牙舞爪的异兽不停地讨要他兜兜里寥寥无几的银子。
倏而白景梦只觉一阵头疼,觉得苟生无望。
如若又是拆了别人的屋,掀了别人家的瓦,赔钱不得也是好大一笔,那自己下来做任务的意义又是何在?
他不转睛的看着贴单的栏榜,几乎是要望眼欲穿,可终究是再寻不着一份合乎心意的任务了。
如若不然找那人商议商议一番?
白景梦突然心生一计。
尽管想法如此,但做法实在欠妥,思量是否有其他任务可寻。
只是身体比脑子诚实度大多了,当白景梦回转思绪时,发现自己已经赫然站在了那红衣少年的跟前。
眼里目光炙热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约莫是矮了一截,白景梦的八尺之躯倒是有些显得大哥哥的模样。
那人看着白景梦就这样僵僵直直地停在自己跟前,于是试探的问道,“这位哥哥,是有什么事吗?”
眼前少年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如同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他的睫毛又长又密,挺立的鼻梁,右耳挂着一条长链的银坠,在天光的照耀下折出的光亮衬得干净的脸庞更加白皙透彻。
面对着跟前的白景梦,少年两个尖尖的小虎牙从似笑非笑的薄唇下微微露出,显得靥颊的酒窝清甜。
白景梦直楞楞地看着他,情急之下,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抢人家揭单的好吧。
他急速在大脑里运转的排列措辞。
见白景梦片刻未言,那少年又道,“莫不是净洁使馆的前辈,看我年纪尚小又是我一人揭单,便叫哥哥来助我?”
这少年郎说话的声音着实好听,语气又不咸不淡,硬生生的将白景梦过来“分羹任务悬赏”一事用委婉和逊的理由解释成“过来相助”。
不仅避开了两个人尴尬至极的气氛,还让人听着分外舒坦。
白景梦看着面前的少年,难与其对视。
只是在他始终找不到目光停留点时,忽闻这少年此般言语,当然是不推不拒。
白景梦抬首看着他,顺着字里行间的意思,文从字顺地点头道:“大致情况,却是是如此的。”
那少年郎听得白景梦的回答,浅浅莞尔一笑,更甚是欢脱喜悦地开口自我介绍,“在下单名一个‘翎’字。”
“在下白景梦。”白景梦抱拳对这少年微微一拱,随后立身看向了颜蕴兰凌二人的方向。
白景梦音落,这少年郎猛地怔住了一下,眼里尽是震惊,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紧接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敛神色,立即恢复了刚才的面带笑意。
只是白景梦一心考虑着自己还有两个队友该如何跟这少年介绍,并未发现这少年一瞬的神情变化。
琢磨良久后,他接着方才的话头对这位叫“翎”的少年道:“我那儿还有两个新晋弟子,是跟我一起前来实习的,不知一同方便可否?”
“哥哥说的,自是好的。”翎笑意盈盈,目光缱绻地看着白景梦,浑然不管白景梦视线引领的方向。
于是,在任务登记单上顺理成章地又添上了白景梦一行人的名字。
众人拿到任务的详情书卷后,自是赶往任务目的地前去。
基于是临时组队,再加上书卷上的详情定不如商人自家人的口述,前往任务目的地的路途中,白景梦一行人只顾得及浅浅的互相了解一下。
听闻翎言,他是一名散修,独自一人自北向南而行。
在家中闲来无事,自是偷着外出走走,心情好便是接几个任务当做是路上的花销,心情不好就只管拿着银子吃吃喝喝,一番逍遥自在的漂到了流自城。
说时,白景梦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翎的白色衣襟上都有着细不可查的鎏金色花纹,玄纹云袖,金丝滚边,连右耳轻坠的银饰耳链,再结合他刚才的说辞,不难想象出翎肯定是位富贵子弟。
而今天刚好是他初来乍到之日,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交往,想着又得是一个人领着任务完成,既是有几分困难也实在是落寞乏味。
好在流自城的管事地相当人性化,看他年纪尚浅,还派了白宗的弟子前来协助。
这话一提,白景梦只觉对不住翎,欺瞒了这少年。
换做是别人,白景梦兴许只是认为自己是稍占了一些便宜,可翎不一样,除了年纪小,语气里的信任和感激都要溢出来似的,让白景梦不免心生出了愧疚。
到了这朱门绣户,白景梦上前叩门道明了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是被小厮领进屋。
这到底儿了才发觉,光在外看门脸看不出什么搞头,这进来后院里面的布置可是相当的有风水讲究。
早些听闻“天圆地方一说”,“乾为天,为圆,为君为父”,“坤为地,为母,为方”。
里面四合院的院门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