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即刻间上涌一作气流似如兵剑戈戟,化作无数道尖锋刀刃,全部一一将空气撕得粉碎,搅着无形的气流准确无误地朝着出掌那人进攻!
君寻说时迟那时快,见状便在一息之间即刻收回劈掌,反手立剑掂符念诀!
妄想凭借佩剑和符篆挡住来势汹涌澎湃的攻击!
然而,她哪里是眼前人的对手!
她那点微薄之力,面对铺天盖地横向刮卷而来的厉厉风刃,根本就是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防护之势完全没有半点用处!相击之中渐不出半点水花!
符篆顷刻被风刃尽数割裂搅尽!
她骨筋断裂之余还迎上风刃与黄符相持后残留的猛烈撞击!
登时!
轮到她被击出了好几米远!落地之后,因为脚手骨纷纷碎裂在地面狰狞地痛苦!
却根本无法动弹。
“师哥哥?”翎焦急喊了喊声怀里的人。
此时面对白景梦的伤势,仅凭他的妖族之力根本无法在白景梦受伤之时渡去仙灵之气!
翎这一瞬对于自身为妖一事膨胀出了前所未有的过的深恶痛绝!
他整个人在这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嗯”白景梦缓了口气儿。
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双眼,只能眯成一条小缝颤了颤眼睫,告诉抱着自己的人自个儿还没死,活着呢。
翎右手一拂红杉宽袖,散开地上的零散细小碎石,升起一片艳红花瓣,软软地反复平铺了数层。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放下怀中的人,生怕他还会被这软软的花瓣膈到已经伤痕累累的肢体,又单手勾出颈上的银匣取出了白色毛皮毯再垫了一层。
此时的翎,褪去了方才眼里肆意张虐的暴戾,双眸温柔似水湾中霞霞柔月,安置白景梦的动作甚是轻缓,生怕是一个不小心的触碰就会弄坏了这已经残堪了的人儿。
兴许这白色毛皮是翎常用的物品,柔顺光滑的软毛间还残留着翎身上特有的味道。
气味在白景梦的鼻尖萦绕,让他从刚才高度集中的精神状态中缓缓懈怠下来。
他认为就算翎对他有所图谋,但至少现在是不会动手的,不然也不会出手相救,袖手旁观让自个儿残了不是更好?
于是,白景梦的内心起了几分安适。
现在只要不作任何动作,他也觉得身上的疼痛也还在忍耐的范围之中,决定乏倦的闭眼修整调息。
翎看着白景梦突然一下就闭了眼没了其他动作,眉间一抽,神色凝重。他万分小心不触及伤口地靠了两指在白景梦的脉搏处。
直至感受到指尖传来丝丝微弱的跳动,翎才稍稍松了口气,觉着白景梦可能是昏睡了过去,这才起身一转。
那柔情含意的眼眸在回身的刹那暗下,似是一谭幽深不见底的死水。
不见愤怒,也不见暴戾。
翎勾了勾手指,蔑过还在白桦棵木下的君寻。
一股强烈的力道拉扯着君寻的身体,五脏六腑似是要撕挤成一团,整个身子“砰”的一声当头扑倒在地,她感觉喉间一股铁锈的腥甜涌出,猛地吐了一口刺红鲜血。
“谁令你的。”
翎启口四字,居高临下,睥睨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濒临到头还妄图可笑挣扎的蝼蚁。
君寻抬头,只能仇恨地望着眼前的人。
身体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口腔间黏膜着的液体根本让她无法做出任何回答!
眼前人既高又肩膀宽阔,腰杆笔直,黑长的发丝顺到腰间与红衣相衬,却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天然的傲视之姿。
彷若众生如蝼蚁,万千皆供戏玩。
翎见她不语,便不再给君寻半眼,抬手又动了一指。
被万千细小毒虫啃噬剥皮嚼肉的疼痛自君寻脚底而起,蔓延到头皮
无数妖艳的鲜红花色,一瓣一瓣从根从底逐一覆盖,像是相当稀罕包裹之人的新鲜血肉,尽数蜂拥作团,几乎快要吞噬掉这个残人!
骤然!
从另边的远处林间直劈了数十道的横飞的符篆!
擦风过树,几尽是绞杀般的切割一切向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