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年。
迎春的《练气决》已经小成,丹田里元气充实。
她经常练功完毕后,趁周身灵气缭绕,画几张符禄,也悄悄在大观园里收集了一些带有灵气的树木枝干、叶子用来画符。这些东西都是自带生气,按其纹理画出符来,效果要比普通白纸要好的多,只是保存的时间短些。
今夜月朗星稀,园子里静悄悄的,各处院门也都关闭了。迎春悄悄从床上起来,穿上衣物,来到外间,司棋正在榻上睡得深沉。迎春轻轻往她身上拍了个安睡符,确定她不会半夜起来才又回了里间。
迎春修习御风决已经有一年了,只是这东西光是记口诀和元气运行是不行的,得实地操作,以前都是把丫鬟打发走,迎春自己在楼上练习,两步就能从屋子这头走到那头,没劲得很。今天迎春准备趁夜色在园子里练习一圈。
御风决虽不是让人御风飞行,但是却有缩地成寸似的功效,行走起来急快。
迎春把窗户打开,朝外看了看,夜阑更深,万籁俱寂。想了想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件抱云子的黑色外衣穿上,头发也梳成男子发誓,这样万一有人看见也以为是个男子。又往自己身上拍了个隐蔽符,以减少存在感。
爬上窗户,纵身一跳,就到了楼的西边,又借着西边的一颗树出了院墙。迎春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符合大家闺秀的礼仪,若被发现了下场绝对好不了,只是修为越深,心里越是心痒难耐,想试试自己使出御风决到底能有多快。犹豫了一个多月,今日终于下定决心出来试试。
在大观园住了这两年,又刻意观察过,迎春并不选那些靠近各人住处的地方,又着意避开各处值夜的人,只顺着假山小径快速行走。
寂静的园子里,只见一人足下一蹬,就向前移动两丈之遥,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蜻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只一个时辰,平日里众人一天也逛不完的园子就叫她粗粗走过一遍,还依旧气息平稳。这还是迎春谨慎惯了,每到一处总要确定无人才开始走。
迎春回到紫菱洲,看着平静无波的水面,想着既然今夜已经出来了,干脆再试试踏水而行。
找了一处水浅又周围都是树木的地方,迎春意守丹田,提气前行,只见她身轻如燕,在水面飞速略过,不过两次轻点水面就到了对岸。
迎春一时间豪情万丈,只觉得自己现在三山五岳都去得。
又在水面行走几次,迎春才顺原路回到屋里,轻轻关上窗户,用元气将鞋子弄干,又去司棋那里收回符纸,才回到床上休息。
之后几日迎春又特别注意,园子里并没有什么人发现那晚的事,才彻底放下了心。
八月初三日是贾母八旬之庆,至二十八日,两府中俱悬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笙箫鼓乐之音,通衢越巷。
荣府中,南安王太妃、北静王妃并几位世交公侯诰命前来,贾母等俱是按品大妆迎接。大家厮见,先请入大观园内嘉荫堂,茶毕更衣后,方出至荣庆堂上拜寿入席。大家谦逊半日,方才坐席。
南安太妃因问众小姐们,贾母笑道:“他们姊妹们病的病,弱的弱,见人腼腆,所以叫他们给我看屋子去了。有的是小戏子,传了一班在那边厅上,陪着他姨娘家姊妹们也看戏呢。”
南安太妃笑道:“既这样,叫人请来。”
贾母回头命凤姐儿去把林、史、薛带来,“再只叫你三妹妹陪着来罢。”
凤姐答应了,来至贾母这边,只见他姊妹们正吃果子看戏呢,宝玉也才从庙里跪经回来。凤姐儿说了话。宝钗姊妹与黛玉、探春、湘云五人来至园中。
迎春听了凤姐的话,看姐妹们都去见南安太妃,独留自己与惜春、岫烟,面上不显,心中却想着,老太太那里自己竟真成了隐形人了,一时心下难过起来。
这日因宝玉被吓,贾母细问原由,却揪出大观园内奴仆聚众赌博的事,迎春之乳母就是三个为首的一个。
贾母便命将骰子牌一并烧毁,所有的钱入官,分散与众人,将为首者每人四十大板,撵出,总不许再入;从者每人二十大板,革去三月月钱,拨入圊厕行内。又将林之孝家的申饬了一番。
姐妹们为迎春乳母求情,求老太太看迎春面上,饶了这次罢。老太太却一点不饶。
迎春回到屋里,因乳母获罪,自觉无趣,心中不自在,忽报母亲来了,遂接入内室奉茶。
邢夫人自为要鸳鸯之后讨了没意思,后来贾母越发冷淡了她,凤姐的体面反胜自己,且前日南安太妃来了,要见她姊妹,贾母又只令探春出来,迎春竟似有如无,心内早已怨忿不乐,只是使不出来。
这会儿只听邢夫人说道:“你这么大了,你那奶妈子行此事,你也不说说她。如今别人都好好的,偏咱们的人做出这事来,什么意思!”
迎春低着头,半晌答道:“我说她两次,她不听也无法。况且她是妈妈,只有她说我的,没有我说她的。”连宝玉屋里的李嬷嬷教训宝玉,宝玉都得听着,何况她这里,若无长辈做主,她一个姑娘打骂奶娘,自己的名声还要不要?
邢夫人道:“胡说!你不好了,她原该说,如今她犯了法,你就该拿出小姐的身份来。她敢不从,你就回我去才是。如今直等外人共知,是什么意思!再者,只她去放头儿,还恐怕她巧言花语的和你借贷些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