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方年的样子让苏荷的心一软再软。
根本就不忍心拒绝。
“好。”
他看见了她眼底的乌青,知道她肯定又工作到了现在。
其实他过来,也不是抱着一定要见到她的心态,就是太难过了,哪怕是在离她近点的地方站着,他都觉得能稍微好受一些。
仿佛风里都是她身上的奶香味,轻而易举的就抚平了他身上的燥意。
蒋方年站起身,把衣服还给她:“进去吧。”
苏荷不是很放心:“可是你……”
“我没事。”蒋方年按了按嘴角的伤口,他也就脸上伤多了一点,因为最直观,苏荷一眼就能看见。
不然凭那几个健身房都不去的弱鸡,怎么可能伤到他。
苏荷把衣服给他:“这个你穿着吧,以后再还给我也行。”
是一件迷彩的外套,也是苏荷唯一一件中性的衣服了,还是迟缘帮她选的。
蒋方年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继续拒绝,伸手接过:“谢谢。”
苏荷和他挥手:“那我先上去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记得上药。”
天空露出了一抹鱼肚白,蒋方年看着完全关上的大门,握着外套的手一收再收。
从大宅搬出来以后,蒋方年单独住在外面,依次把家里的灯打开,他脱掉一身酒气的衣服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上床躺下,翻来覆去了一会,怎么也睡不着。
他坐起身,把沙发上的那件外套拿过来。
衣服有点大,他穿着都正合适,不难想象苏荷那样的个子穿上以后会到哪里。
蒋方年回忆了一下苏荷的和自己的身高差距,手在腿上比划了一下,她要是穿上的话,估计就在这里了。
蒋方年手一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红着一张脸倒在床上。
他抓着衣服凑近鼻间闻了闻。
可能因为洗过,再加上穿的次数少,那股苏荷身上惯有的奶香被稀释的很淡。
像是一根细线,轻轻缠着他的心脏,每牵动一下都能让他的内心悸动好久。
卧室旁的落地窗外,是整夜开着灯的私人泳池,水光照进来,映在天花板上。
像是有一片海洋悬在头顶,微风吹过,波光晃动。
灰色的被子下,叠成豆腐块的迷彩服被小心的放在下面,露了小半截出来。
好像怕它会着凉一样。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上面,嘴角笑意清浅柔和。
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他和苏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留着长头发,站在学校后门,一中的夏季校服是裙子,刚过膝盖,她小小的一只,抱着书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不时扬眉轻笑。
他看见她又白又小的牙齿,突然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很适合用来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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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荷按时把稿子上交了,编辑就差没穿过电脑屏幕亲她一口了。
“最近速度不错。”
苏荷难得从她嘴里听到一两句赞美的话,有些诚惶诚恐:“我会继续努力的。”
忙完工作以后,她看着那个被她关在黑名单里的账号,思索了一会。
手机轻轻震动,是宋羡打过来的电话,那天以后,几个女生之间都互相留了号码,说要多联系,顺便带苏荷重温学生时代,帮助她恢复记忆。
她按下接通键。
宋羡的声音传来:“小荷花,你今天有时间吗?”
想到昨天蒋方年的话,苏荷沉默了一会:“你以后叫我呦呦吧,我的小名。”
她换了称呼又问了一遍:“好,呦呦你今天有时间吗?”
“今天啊。”苏荷的视线移到手边的日历上,“有的。”
“那我们一起去一趟医院。”
她诧异:“去医院干嘛?”
“徐杨受伤住院了,问他怎么了也不肯说,还说让你去见他,他有东西要给你看。”
苏荷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把他从黑名单里面拉出来骂一顿替蒋方年出气,听到他住院了,也算是间接出气了。
她摇头:“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呀。”
苏荷回答的很直接:“有点讨厌他。”
宋羡愣了愣,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荷还是一点也没变,她脾气很好,轻易不会对人有坏印象。可一旦她讨厌谁了,甚至连假装都不情愿。
“那好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出来聚一聚。”
“好的。”
挂断电话后。
迟缘的微信后脚就跟过来了。
迟缘开车过来接她。
“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荷系上安全带,问:“什么好地方?”
迟缘保持神秘不愿意告诉她:“去了就知道了。”
迟缘开车带着苏荷七拐八拐,开进了一个巷子,这里的风格显然和外面的现代风不同,有些抽象,故意做旧的门,和有些诡异的字体。
都是英文的,苏荷读了一遍,疑惑的看向迟缘:“搏击俱乐部?”
迟缘点头:“我也是前几天朋友告诉我的,今天有一场比赛,正好来带你过过瘾。”
苏荷其实有点不太敢看,小的时候顾凌带她看过一次地下格斗比赛,说是能够解压。
他那个人很怪,看着斯文儒雅,喜欢的东西却和他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符。
当时输的那个人被打的全身是血,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她觉得特别残忍,那次看了以后,她就再也不肯去了。
“缘缘,我们还是去看别的吧。”
迟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