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例外,喜滋滋地换了新装来上课。
邵鹏鹏无声无息地站在身后,“嘿”地一声,吓了我一大跳。
我朝后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右腿膝盖重重磕在课桌角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哎呀,磕疼了吧?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他没料到我摔了,挠了挠后脑勺,“我给你个建议吧——你以后,可别再穿裙子了。”
别再穿裙子了?
他嫌我胖?
我有点郁闷。
彼时我正值发育期,长势良好,虽比不得闹闹身姿婀娜,但也不至于令他厌弃如斯。
我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他犹豫片刻,别过脸去,“太短了。”
我低头看着裙摆,“不短啊,刚刚好。”
他没忍住,噗嗤一笑,“我是说,你的腿太短了。”
“......”
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会被我放在心头,细细琢磨,遍遍体会。
既然他不喜欢,我就不会再穿。
献丑不如藏拙。
那天之后,我再没有穿过露腿的服装。即便邵鹏鹏已经是过去式了,但习惯就是这么可怕。对于我而言,当街穿裙子无异于三点式比基尼,是一道坎儿。
不是迈不过去。
而是我压根没想过。
弯弯频频点头,“我也一直奇怪,a城的夏天这么热,你每天裹得跟粽子似的,到底是为什么?”
我按了按眉心,设身处地,终于体会到事儿先生方才的尴尬。
究其原因啊......
只是一句话。
出自我喜欢的男孩,有口无心的一句话。
这是个秘密,连闹闹都不晓得。
我只想让它烂在肚子里。
除此之外,还有更大的雷等着我呢——唱歌。
我自幼五音不全,一首《少先队队歌》,能把闹闹笑到小便shī_jìn......
众人好整以暇地等着我回答。
我仰天长叹。
他们是有多无聊——这是什么烂游戏。
我咳了咳,脸颊发烫,“我只是觉得,天气还没有......”
二世祖毫不留情地戳穿我,“你是不是打算抵赖,随便编个理由糊弄过去?我认识你多少年了,你一撒谎,整个人红得跟小龙虾似的。”
“我没......”
“你也知道,窥探隐私什么的,是我最大的乐趣。”他又补了一刀,“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还等着听你唱歌呢。”
“......”
事儿先生泰然自若,翘起的桃花眼尾划过我的脸,那一刻,我觉得头上冒了烟。
怎么办,我不想在他面前出糗。
万般无奈下,我使出杀手锏,“游戏开始前,你定的规则,最后一条,是什么来着?”
二世祖想了半天,“呃?”
弯弯提醒他,“寿星有豁免特权。”又提醒我,“可是,豁免特权不能用在别人身上。”
我默默从双肩背包里掏出钱夹,再从钱夹里掏出身份证,递给二世祖,“你可得瞧仔细了。”
今天的寿星,不止一个。
二世祖不明就里,下意识接过我的身份证,瞄了一眼,反应了好一阵子——
“我去,不会吧?”
没错。
今天是我的生日。
闹闹在的那些年,我的生日办得红红火火。从五岁到二十一岁,她从未忘记,从不缺席,她会亲手布置好一切,而且花样百出。
闹闹走了以后,每年的这一天,只是个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除了至亲,没有任何人会刻意记得。
所谓的生日,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谁会记得,谁会陪伴。
二世祖反复查看我的身份证,震惊之情溢于言表,“你怎么不早说。”
我实话实说:“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