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两!”
凤楚听见这一出,脑袋嗡的一下,身子一软,趴在石桌上。
就刚才这么一动手,一个破碗,就要她五十两?五十两是多少?有些种田的百姓,一辈子也难赚到这么多银子。她在唐家,虽说每天累死累活的,可半文钱没有,叫她怎么还?凤楚想死的心都有了。明明是她想狠狠教训他来着,怎么反而被坑了的感觉?
随后脑海里又出现一个声音,声音中且透出狠狠威胁之意。这声音男女未辨,但凤楚隐隐觉得,这并不是那君子霄的声音,朝四周望望,却没再看见半个人影。刚才的君子霄明显是朝着竹屋那边过去了,但以凤楚的脾气,肯定不能再去求着他问什么。
“你不用怀疑我的能力,不管你待在哪里,我都有办法叫你欠债还钱。”
声音还有些任性的赌气,情况不明,凤楚只好试着同她沟通。“这五十两太多了,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眼前白光一闪,她已经到了刚才的田畔,地上多了一把镰刀和锄头。
“别给我找什么借口,今天之内,清理掉田里的药草,地全部翻一遍,否则就要五日归还!”
居然刚出口的话就可以更改,这家伙性情不定,凤楚连忙捂住了嘴巴,生怕再说错点什么。凤楚忽然注意到,不远处的竹屋那里,窗口静静立着一个人。
君子霄嘴角露出的冷冷嘲讽,仿佛在鄙夷她根本拿不动眼前的农具。凤楚一受刺激,一股气直冲脑门。“不就是种地嘛?谁还没种过?”
凤楚口头说得轻巧,可真要动起手来,看着眼前略生锈的工具傻了眼。爹以前是怎么做的?凤楚想了想,抓了一大把枯黄的药草,抓起镰刀用力一割,愣是皮都没割破。
屋子里的君子霄见这一幕,略略皱眉,转身朝屋内走去。没多久,凤楚脑海中,便显现出一副百姓在田间耕作的场景来。
凤楚一愣,难道是这个神秘人在教自己怎么翻地?
周围走走看看,居然找到一块长条形的灰色硬石头,两端虽然有苔痕,但中间磨痕清晰,干干净净的。
生怕自己忘记,屋子里找到个竹筒,打了碗溪水,便照着脑海中,刚才有人磨刀的画面,仔细地琢磨起来。
待到约莫半个时辰后,凤楚抬起手中的镰刀,见上面已经褪去锈迹,光滑锋利,这才下到田里,攥起一把割起来。
君子霄站到窗口就这么望着她的动作,面上毫无表情。
一会儿,凤楚已经知道,割药草这么简单的事,也饱含着许多道理。每次不能贪多,越多越难割;少了速度又慢。
手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尽管手上脏兮兮的,还有被勒出的红痕,被刺扎的小孔和起的水泡,但成就感满满在凤楚的心间。
想起爹从一个官员,一朝成为一个种地耕作养家糊口的百姓,心中的落差该是多大。以前不懂,不过她现在想得明白。
只是,凤楚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抬头看去,几亩地虽然不多,但是这种的都是药材啊,以前在爹爹书房的医术上好像有见过。这个叫……田七,那个好像是板蓝根。
凤楚忽然双眼闪过一道精光,这不是财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