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营中的军医当然不止老爷子一位,只是老爷子性格与他人不和。所以单独辟开一小屋与莫老爷子。当然如若不是这样,白君泽肯定不会送花色进来,花色也是怎么都不敢来军营扮作男装的。
又是过了几日,花色打来酒二人趁着夜色,一杯一杯的斟酒对饮。这酒浓度不大,花色为了防止莫老爷子乱喝一气特意兑了水的。莫老爷子又是喝了一口,啧啧的砸吧嘴,叹气,感慨道:“还是喝酒、吃肉最为爽快。”
花色应了声是。又笑着给老爷子倒了碗。看着老爷子高兴问道:“军医何时让小子跟你一道看病?”
老爷子嘿嘿一笑,指着花色道:“你这娃娃好没有规矩,我这一身医术虽说不能让白骨化肉,死人复生,却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就凭这两壶兑了水的酒想叫我把一身本事传给你?想得美。”
花色也不觉着难堪,人家说的本就是事实,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相处,也是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于是回道:“那是自然,小子哪敢这般不知礼数。”而后就没再说话。
二人又喝了几口酒,莫老爷子出其不备的一脚踹翻花色,怪笑两声道:“怎么?让你叫我声师父还委屈你了?”
花色丝毫没有防备,在地上摔做一团。正不明所以呢,乍一听到莫老爷子的话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是一阵狂喜,爬起来到老爷子面前又直直跪下去,连着磕了三个头喊了声:“师父。”。
莫老爷子这才面色有所缓和,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这莫老爷子的本事花色还没见识过,只是白君泽介绍的总是不会差。而且这人对于医术上的自傲看着不像是假的,不管怎么说,先拜着不会吃亏。想着花色觉得好笑,自己这念头倒是与哥哥更加相像了。
自花色行了礼,莫老爷子对于花色的态度明显变得不一样。以往是疏远的、客气的,如今虽更加严厉,但是丝毫不掩饰对花色的关心。第二日一早,老爷子便叫花色过来为其把脉,因着花色脸上伤势大好,做男子装扮也不曾用巾帕覆脸,老爷子便说:“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脸色不好,过来,我为你把把脉。”
花色依言坐到凳子上,伸出手臂。
老爷子枯瘦的手指搭到花色腕上,不一会便蹙紧眉头,“近日可是吃了什么药?”
花色点头,将烂熟于心的药方一一念出来。花色说完后老爷子问了句:“没了?”花色颔首。
老爷子说了句知道了,而后也不再提这话,只说:“你就依这方子继续吃吧。这几日我要出诊,你帮我把药房里的药材拿出来晒晒,顺便也将这几日看的医术再看看,回来我要考你。”花色应声,而后莫老爷子便背着药箱子走了。
一连几日花色也未见老爷子,倒是见了不少过来找老爷子治病的人。大多看着都像是训练有序的军人。见了花色都是有些迟疑,等确认了花色为莫军医的徒弟时都有些迟疑的问花色会不会看病。花色自是不会,那些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走了。好似花色说会那些人才觉得不可信一般。
随着来找花色师父的士兵越来越多,花色也看出几分不对劲来。来人大多都是过来抓伤药的,有些人听说老爷子不在扭头就去了旁的军医那里。有的却是让花色帮着配些药,得知花色不会,自己也能说上方子让花色帮着抓药,而后急匆匆的走人。
渐渐地来回的巡逻的人也紧密起来,整个军营都有一股黑云压城的窒息感。
怕是要开战了。
果不其然,第六日全营戒严,所有编制的士兵都要集合,等待指令。花色也不知如何是好,干脆关了屋子不出门,好在屋里还有些食物,不至于饿着。
花色关了门,下午莫老爷子就赶了回来,如今花色改口喊他师父,师徒二人进了屋子老爷子就说:“你准备准备,与我一道去前线。”
花色一愣神,被老爷子丝毫不客气的踹出去。花色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小腿,觉得好笑。这老爷子还真不把自己当女子。
要说这两国之间明争暗斗多年,却是头一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到了开战的地步。一些依存两国的附属国如今也是处于观望状态,毕竟站错阵营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关乎根本。
两方开战的理由是因为去年国祭大典之事为由头,双方各执一词,到了今日已是满了一年,调兵遣将也算慢慢步入正轨。
今年的国祭大典在花色几人出行时已然翻了篇章,也不知在台上代替子民向天神祈福的神司是真人还是替身。总之,国祭大典成功举行。宁皇也是国祭后才正式与邳国宣战。算来,手谕也是近日才到的。
师徒二人与其他军医随大军出发,花色约莫打量了一番,这军医的数量并不多,约十来人左右。年纪最大的是莫老爷子,最小的看着也是而立已过的年纪。军医这一众倒是花色显得最小了。
怕旁人看出端倪,花色特意报小了年岁,说自己十三、四岁,还未变声。那些人可能与老爷子不大交好,也就是这么一问,没了下文。倒叫花色白白紧张许久。
邳国与宁国的开战的地点选在沙漠上,这片沙漠唤作“格沙拉”,不知道意思,也不知道来历,游走的商人说是已经遗失的国度语言,再计较也没了意思,于是干脆只当做故事听过就罢。
花色只知道白君泽带自己来宁国时并未穿过沙漠,于是问了师父,被老爷子一阵嘲笑。而后得出结果:边境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