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泽眉头轻蹙,也不好说花色如今在那里,只好往外面走去,口中说着:“我们过去看看。”
白疏谨没看见白君泽面上表情的变化,在外面套了一件长袍遮住身上绷带与白君泽一道出了房子。
花色这几日过得实在说不上好,因着大军兵败师父脾气也是见长。花色以前一直不确定师父是哪人,如今看来有九成把握是宁国人不假。也是,若不是宁国人又怎么会来军队做军医?凭着他的本事随便去哪想来也是能成就一番名声的吧。
只是他对白君泽的态度着实奇怪,那日他称白君泽为小子后,花色没少拐弯抹角的打探白君泽。只是师父不是当做没听见就是直接转了话题,实在是让花色有些许力不从心。
不过几次下来也是知道他对白君泽不待见,而且好像也是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想到这花色不禁有些许不自在,那日师父的话明显是知道白君泽自己营帐里过了几夜的……
宁军节节败退时军医是先撤退回来的,白疏谨说要护他们周全确实做到了,到今日晌午,花色一如既往的晾晒药材,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除了木门吭吭作响的声音还有阵阵叫骂。那声音花色听着刺耳,因此特意在门缝上看了一眼,外面有好些人抬着一人过来,那被抬着的不是秋允画是谁?当下便躲了起来。
老爷子半天没见着花色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骂骂咧咧的说着花色偷懒之类的云云。开了门,秋允画从外面被人抬进来,他身边的人见了莫老爷子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老头实在是无礼至极,若不是见你还有几分用处便叫白将军仗毙了你。”
秋允画面色的表情明显不虞,也不知是认同那老者的话,还是对那说话的老者心有芥蒂。只是没有吭声,哀嚎了一句:“本先锋的脚好疼。”
只是两人如此无礼,莫老头又不是善茬,直接大骂了一句:“哪来的畜生乱吠,这年头军营里还真是什么杂种都有。”说着砰的一声关了门。
莫老爷子向花色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道:“你躲什么?莫不是认识的人?”
花色知道老爷子的脾气,也不敢隐瞒,再说还要老爷子帮着躲他们呢,因此回道:“小子脸上的伤便是拜他所赐。”这么说其实还有报复的成分。花色也不是吃了亏便闷声咽下的人,只是没找着好时机而已。如此好的机会,花色又怎么会不用?
莫老爷子挑眉,而后骂道:“还傻站着做什么?屋后面的药材就不用晒了?”
屋后哪晒了什么药材?花色知道老爷子是帮着自己呢,拱手一礼往后面跑去。
前门的动静太大,一会便有好些看热闹出来旁观。那先前没规矩的老者骂道:“你可知你骂的是谁?是秋家未来家主!如此不知好歹,老夫定要禀告白将军,要让你仗毙!仗毙!”
莫老头被气笑了,端了凳子过来坐着晒太阳,这般动静想来定会有人出面的。他倒要看看,究竟谁敢仗毙了他。莫老爷子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时,听到后面一阵叫声,正是花色的声音。当下站起身子面色带着汹汹怒气往后面走去。
那些人是爬墙进来的,花色本就不安,于是躲在房里不放心的来回向外面张望,窗子也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于是便瞧见试图翻墙进来的人。除了大叫一声引起师父的注意,花色还真是不敢对上那些看起来魁梧的男子。
那些人翻墙的速度极快,三两下便过来内院,而后便面色不善的向花色这边过来。花色被捉住正好老爷子也赶了过来。见状大喝一声:“你们莫要欺人太甚。”
那些人却是不听,冷笑着道:“究竟是谁欺人将军自有判断,还请老先生与我们走一遭吧!”对军医客气是因为自家主子还要他医治,但是对上花色便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花色一声闷哼,右臂剧痛不已,想来是被卸了关节。
莫老爷子见状冷笑道:“我倒要看看将军会怎么处置我老头子。”
正说着话,白疏谨进了内院。白疏谨更是老远便开口问道:“这边怎的如此热闹?”
莫老头子一声冷哼,转过身拱手对白疏谨道:“白将军有理,如今我有事不明还请将军赐教。”
白疏谨站定后才发现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复杂,当下蹙着眉头对那边劫持花色的人道:“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放了人。”而后对莫老爷子客气道:“莫先生哪里的话,直接吩咐便是。”
那些人也是听话,暗自用劲将花色推了出去,花色未站稳,便摔倒地上,右臂更是先着地,当下倒吸一口冷气,冷汗出了一身。
白疏谨本事本就不错,这些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但是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而后叫身后之人扶起花色。
花色也是疼的说不出话来了。老爷子挥开旁人,亲自上前,理也未理其他人将花色扶进屋内,再为她正了骨头,让花色坐在椅子上休息。老爷子等一切忙完才整理好衣裳站定在门口道:“将军是主帅不假吧?”而后未等人回应又道:“既然如此,军队中何以有人越过将军说要我这老头子好看?此等越俎代庖之事想来多有不妥吧?”
老爷子本就性子直来直去,能说出这般怪外抹角的话来实在不易,只是若直接指着人家鼻子告状,想来得到的答复并不能让人满意,因此才拐弯抹角的说出这番话来。说来也是气的急了。
白疏谨一听这话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暗骂一声秋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