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只眨眼间,那虫体上下都开始伸缩蠕动起来。
蜷缩着的蛊虫开始将口中的胎衣吞咽下去,而随着蛊虫的吞咽,虫体也开始舒展。
失去了遮蔽的虫体还带着黏液,层层褶皱的虫皮像是在水里泡了许久才捞起来似得。
蛊虫的躯干终于伸直了,露出了首尾,硕大的口眼,褐色的瞳孔!
那样的身躯竟像是长肥了准备吐似的蚕,格外壮硕,似乎有一人宽。
只是这蛊虫的头更加浑圆,无数双足齐齐伸展开来,来回拨动着,仿佛是游离着一样。
而就在妖后打量它的当口,居然发现那或凹或凸的虫皮变得像是充了气一般——
虫身突然变得更饱满了,皱巴巴软扑扑的虫皮上,竟然生了光泽!
表面的硬甲是突然间形成的,似乎是蛊虫肚子里的胎衣起了作用。
如今就连虫身都成了圆柱状,生了环节。
硬甲覆盖着虫身,环环相扣,寸寸而动。
腹足也比刚伸展开时更加粗壮了,犹如枝节!
妖后只见原先的虫卵是黑紫色的,生出的蛊虫却是赤黑。
背部的颜色鲜艳如血,到了足底却漆黑如岩。
巨大的蛊虫,出生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居然已经在结界中活动起来——
这是灵鹫宫宫主的计谋,以妖蛊拖住人,任北怀的弟子已然去天山报信!
“难得灵鹫宫也能炼出如此奇蛊,梵虚鼎果然是好东西……”
妖后赞道,正对着那仙蛊却分毫不乱,只不知为何以袖掩了面,歌九舞与宫倾城皆听见了她袖下的话音。
——老家伙要拖时间,你们去灰鹫殿夺梵虚鼎!
妖后已然看出了眼前仙蛊的难以对付,虽然那仙蛊丑得与妖界之蛊别无二致。
仙蛊对妖,妖蛊对仙,蛊虫在长相样貌上大体上是相同的,只是身囊内藏着的精元不同。
妖蛊集下界污浊之气能伤仙身,仙蛊表面丑陋,内里的仙灵却纯净得紧!
魔界的又一主宰下了命令,二魔自当尊崇,只眨眼的功夫,阵法之内不知怎得便少了两人!
“妖女,你终究发现了……”
“呵,你还真以为灵鹫宫有多厉害呢?!”
万蛊阵中丢了人,灵鹫宫宫主不知为何倒也并不慌乱。
其实镜妖娆在他阵法刚落时已然埋下了伏笔,万蛊阵以蛊为本,蛊强则阵强。
不巧的是那些被丢入阵中的蛊虫死的太快,甚至都没有挣扎。
阵法的总体便也弱了,而这一点任北怀也不是瞎子,自然可以看得出。
“你怎么不走?”
任北怀很是笃定,想来灰鹫殿中应该也做好了部署。
镜妖娆双手抱胸,余光死死落在那活动速度日益加快的蛊虫身上。
“任北怀,你以为我傻?!”
灵鹫宫宫主的万蛊阵用的是鼎状结界,鼎本就有口,只看人怎么找到适合的方法出去而已。
妖后会自己留下,实则是因为要压制着那条刚出的仙蛊,蛊虫之间若是在鼎中,不论何时都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倘若镜妖娆不杀了那蛊虫就自己离开,蛊便成蛊王,蛊王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将阵中的一切灵元都吸走到时的力量又岂是如今可比?
而恰好,这也是灵鹫宫宫主本做的打算,倘若妖后如今也离开了,便是她放弃了灭杀蛊王的机会,供蛊为王,那蛊虫便会将她们留存在结界中的妖魔之气也收了去,净化吸收!
“你……!”
灵鹫宫宫主的神色沉了下来,任北怀的一计又败了,如今竟是只能凭着蛊虫自身。
苍老的面容板了下来,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支碧玉短笛。
与此同时,殿顶上的弟子也没闲着,各自拿出了哨子或是笛子。
清响声奏成一片连成曲调,那蛊虫开始猛烈扭动起来——!
灰鹫殿里,宫倾城与歌九舞的日子果然不甚好过。
传说中的梵虚鼎果然是在殿中,两人虽说不曾亲眼见过,但内里一直酝酿着的六界精元断不会错!
殿里没有一个弟子,许是任北怀那老头知道本门的那群废物无论如何都是抵不过魔界护法的。
却留了一屋子的虫蛇给她们,对,正是虫蛇,居然还有蛇蛊,交互缠绕满地皆是,简直比下妖界还要可怖!
“镜妖娆倒是省心!”
黑纱飘在殿口,宫倾城根本不在乎歌九舞就站在她的旁边。
魔界待了这么些年她也没有少吃亏过,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她的那张嘴。
那一地的虫蛇连落脚的地方都没,这就是光明正大的仙界!
却闻见有悠扬的乐声传来,竟是与殿外万蛊阵上的乐声相似,虫蛇悉数活了!
“好一个灵鹫宫!任北怀任仙长,你倒是告诉我,你这宫里蛇虫八脚的,究竟有多少?!”
歌九舞的禀告声第一时间落到了镜妖娆的耳中,妖后也正在斩蛊,眼前的蛊却甚是奇怪。
她的妖力化入竟然不能造成半点伤害,而随着乐声起,蛊虫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大了。
好在镜妖娆也不是第一次见蛊了,方法多少也知道一些。
妖光四起时红衣之人轻巧避开了那蛊虫的血盆之口,竟是还能向灵鹫宫宫主提问,没有一点四顾不暇的感觉!
“少说十万百万,多说百万千万。”
黑红的奇蛊任北怀只来得及炼这么一只,甚至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蛊。
不过眼下看来不论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