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近日突然变得人心慌慌,不为别的,妖后不知怎的突然就惩处了妖界护法之首——醉琉璃!
醉琉璃最后到底是没有丧命,却被妖后将一半的妖灵都抽走了,如今堂堂左护法竟是成了妖灵不全者,不免瘆人。
更为折磨的是,妖后勒令她一年内再不准去人界吸灵,对健全之妖而言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大胆的魔众希望乐魔可以与魔神商量,是不是可以收回当日的成命,一想到魔神昔日曾说妖后可以掌管魔界的一切,总是要怕下一个遭罪的就是自己……
“王后,你看你……如今本座的部下都来向我告状了……”
妖后的寝殿,魔神的抱怨倒像是说笑,君不苍觉得自己的命也甚苦,大婚才不久,自己的王后就与他分居了……又或者说,从未同居过?
“告状?告谁的状?”
罪魁祸首还毫不自知,拿醉琉璃开了刀的妖后神清气爽,镜妖娆直觉妖蛊的解药应当还在,就看风凌夜什么时候开窍了。
“自然是你虐待属下的事情……本座的子民都甚是畏惧,就怕哪天惹怒了你?”
魔神今日看着她,表情有些古怪,因为人性回归之事她还瞒着君不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偷偷知晓了,难免心虚。
“虐待?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镜妖娆显然是在故作镇定。
“你觉得我的哪只能看见?”
君不苍反问她,紫色的眼瞳就此呆滞地眨了眨。
“呃……”
“那是他们自我感觉太好,难道我还要为这种事情负责么?!”
好不容易找回智商的妖后没好气道,冷冽的声音回荡在石窟般的地方,昏昏暗暗,又弹了回来。
“王后,你如此苛责你的属下可不好……”
妖后只说了魔神一次,魔神却是从那次后就一直抓着她的小辫子,怎么都不愿意放开。
“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苛责?!”
镜妖娆瞥他,魔神不说这话也就罢了,一说,倒是让她起了疑心。
“君不苍,醉琉璃和风凌夜干的好事不会是你指示的吧?!”
片刻的寂静——随即,魔神突然无端大笑起来。
那样的声音一直扩到殿外,听在舞儿的耳中吓得小狐狸浑身的绒毛都竖了起来,妖后却早已将它当成是家常便饭。
“我的王后,你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
魔神低头,习惯性地抬起她的下巴,红衣便落在了那狼一般的眼瞳里。
“魔族是我给你的聘礼,至于嫁妆……我君不苍说过不要的东西,半点都不会觊觎……”
君不苍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婚典之上,他说从今日起她镜妖娆就是魔族的王后,众魔叩拜。
但妖后却始终觉得魔神与她的下属勾结残存着,许是先入为主的关系,可君不苍诚恳如此,确实让她又怀疑是自己多虑了。
“知道就好!君不苍你给我记好了,嫁给你的是我的人!不是妖界!”
不甘心认输的因子成妖之后异常活跃,饶是妖后已然知道自己的想法出了问题,却还是嘴硬道。
“哦……你也知道嫁给我的是你的人?”
魔神的目光分外微妙,只在顷刻间就将她由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镜妖娆只觉得有哪里不对,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当我没说!我走了!”
红衣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殿中,像是逃难似得,只是妖后忘了,这其实是她的寝殿……
帝君给玄仙的一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天山本打算在七日后便去下妖界将此事了解了,却不想在去到下界的前一日,仙尊又被叫去了麓瑶。
也不知上神究竟与玄仙说了什么,第二日天山弟子下界之时居然看见了玄仙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
四尺长剑,通体雪白,不少弟子都从未见过,掌教傅音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师弟,怎得把它带了出来?”
此剑已被玄仙封存多年,按理来说宿陌尘再不会用了,傅音不知此番仙尊又要作甚?
“帝君希望将梵虚鼎也毁了。”
宿陌尘的眸色很淡,仿佛在看千里之外的景致,天山的掌教点头,梵虚鼎若毁,则来日的烦忧又是能少。
玄仙恢复尊位的消息是在天山弟子下妖界的当日才传到了妖后的耳中,只是对镜妖娆而言,这也不算是太大的意外。
在她看来仙界净是些没用的人,只是没想到,她小小一个弱女子,居然惊动了帝君的圣驾。
仙尊的到来,梦妖本还提醒妖后千万不要失态,免得被魔神发现。
可听说宿陌尘此番也是奉了帝君的旨意,要在月内收复镜妖并且取回妖蛊的解药后,镜妖娆竟是觉得,可能她并不是如此深爱眼前的男人——
“宿陌尘,我还以为你多少会和傅音有些区别!”
天山的掌教就在一旁,闻言面上当即变成了猪肝色,要说什么却被玄仙拦了下来。
“妖儿,今日乃帝君之命,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为师不想对你出手。”
宿陌尘难得的仁慈,看着镜妖娆的那双眼睛却甚是严厉,红衣的女子本以为他会是唯一不攀附的那一个,白衣的仙人竟是将最后一份美好都亲手毁了。
“呵……帝君的走狗!”
妖后将这个名字冠给了玄仙,众仙自然也悉数在里面,许是这便是转折,镜妖娆看着那长身而立的身影,眼底多了一层厌恶。
“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