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仙界尊者所中情蛊之解,妖后最终驳斥回了蛊妖的荒谬之论,镜妖娆限定风凌夜在七日内将蛊虫的控制之法找出,因为近年来随着镜妖的销声匿迹,玄仙的境况也极少传来……
她甚至不晓得宿陌尘的如今究竟几何,而蛊虫到底是那般贪婪的东西,是以妖后终究是会担心情蛊对仙界尊者后续伤害的,尽管如今,殿前护法已然做了保障!
风凌夜说只要仙界的尊者没有伤她的意思,宿陌尘身上的蛊虫便应当不会发作,赤目蛊妖要恭喜妖后的是眼下她完全不用担心仙界尊者对她的感情——蛊妖在身,没人能够移情别恋!
可镜妖娆却高兴不起来,她似乎并没将此当成一大乐事。妖后以为感情不变又如何?三年来玄仙一直都让弟子去人界找她,但她却一直都不敢想宿陌尘的心思,只怕再回天山……又是万劫不复!
而事实再一次地证明了,妖后多少是有些预知能力的,当日镜妖娆以为光靠风凌夜的信口大道是没用的,所以蛊妖的信誓旦旦……就真真没用了。
也许从玄仙找上门的那一刻起,风凌夜的话便成了一堆废话,妖后失踪的第三年零七个月,白衣仙人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三更天里的闲庭小院中!
彼时,镜妖娆正在为庭园中的草木浇水,一如当日她在青峦时闲来会做的事情,人界的植物到底没有强大的灵……需要细心照料。
十二妖并未发来任何讯息,醉琉璃姬无双落下的结界应当也是在的,可仙界的尊者却就这样站在了她的跟前,清光晕身,宿陌尘的眸色依旧很淡——
“你……找到了……”
妖后本以为多日不见宿陌尘怎么都要闪亮登场一下的,但白衣仙人只站着,没有说任何大道之言,甚至逼得她不得不率先开口,好打破这场尴尬的局面。
“为何不回来?”
数月之后镜妖娆才明白宿陌尘当时的情状,并非是哪样的惋惜,也并非是压低的怒意,而是一种数十年来都没能被说出口的情愫,要将庭院中的两人深深淹没……
镜妖娆哑口竟是无言,看着那身披天光之人略略退怯了两步,手中提着的木桶晃了晃。
玄仙便也跟着她往前走了几步,直至来到妖后的面前——“嗵”地一声,木桶蓦然落到了地上,满满一桶水带着整个桶摔得四分五裂,水瓢在地上略略翻滚了下。
“王后?”
听到了外间的声音,内里传来了声音,身披粗布斗篷的男人便走了出来。
“师……父……”
紫色的瞳眸却没能再移开,屋里走出的身影便被晾在了一旁,白衣仙人的周身依旧染着好闻的青莲香气,若有似无,在镜妖娆的鼻息间掀起浅浅涟漪。
“原来仙尊是要趁人之危?”
阴恻之声终于打断了院内两人的目光凝视,妖后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快,她见着深沉的夜晚中白衣被凉风掀起了一个角,而她的身后……却有一个男子走上来搂了她。
“魔神,许久不见。”
宿陌尘的目光停留在小徒儿腰间的那只手上,问候的却是立在她身侧之人,妖后只可惜当时没有凤凰树的碧叶飘落,否则面前仙人的清韵更是能够极致的。
“仙尊是要带我王后走么?”
魔神问,宿陌尘点头,声音清道。
“上下六界相安三年,想必魔神应当也再不愿看见战乱了。”
妖后只觉得那张清俊的面容便愈发清晰了,墨法润泽如丝,就像是上好的绢布。
“但本尊好像不愿意……王后也未必愿意?”
君不苍笑,镜妖娆觉得他的笑声有三分刺骨。
“妖儿?”
就像是她第一次见到时,玄仙的眸色中有略略的凝愁——只是原先宿陌尘愁的是她的幼稚,如今却愁的是她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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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宿陌尘去找镜妖了。”
上下六界相安的三年,此地却是普天之下最最繁忙的。
莫说那金座上的人本身之身份了,饶是眼下这场弥天之计——他们就需要把握好每一个摆在跟前的机会!
“魔神怎么说?”
听了灰色衣衫男子的禀告,座上之人似乎在思忖。
如今这一双一对算是凑齐了,可似乎还有个棘手的?极难打理?!
“已经查实,君不苍的魔元并未恢复。”
做事仔细的人必然是会被赏识的,就像这座下之人……
掐指算来帝王对他的信任居然已经持续了数千年。
“那任怀远还在等什么?”
王者似是无意地拍了拍金座的扶手,唇边微微勾起。
灰衣之人道了声是,这就点头,躬身,缓缓退了下去……
“父王!”
殿下之人刚走,有一清越女子便跳着步子跑进了殿里,这金碧辉煌的殿宇其实对谁而言都是需要通报的,唯独对她——座上之人最小的女儿。
“熙儿回来啦……”
九霄云端,帝君在上,慈眉善目乍看之下当真只是个爱女如命的父王罢了,可又有谁能想到,先前的对话竟是发生在凌霄宝殿内的事情?!
“父王此番召熙儿来又有何事呀?!总是与师兄请假怪不好的啦……”
说来八公主去天山也有数年了,只是岚熙的心性却依旧调皮着,紫袍下帝君宽厚的手只招了招,示意她上去。
“这不是想熙儿了嘛……”
水灵贴心的帝君八公主这便跑上了殿去,坐在了帝君特意腾出的位置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