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静得可怕,除了车轱辘碾过石头的声音,连野猫叫春的声音竟然都听不见)
没有灯火从外面照进来,没有人声在外面讲话,三辆马车赶车的车夫和护卫的骑兵就像没有生命的魔偶,考伯特甚至怀疑他们都没有呼吸的声音。
那个被肖恩称为公爵的女人虽然优雅地是贵族女人的典范,但是手中玩弄的匕首却透露着隐隐的血光,作为一名从沙场将军晋升而来的领主,考伯特清楚那把匕首必定是喝过不少人血的。
可就是这样让人恐惧的女人却斜斜地依靠在菲利普的身上,好像那个面孔清秀的年轻人就像一座高山,足以让这样的女人倚靠。
“菲利普大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闭目养神的菲利普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轻声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被拆穿了心思的考伯特尴尬一笑,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好友,肖恩也无奈地耸耸肩,似乎在表示他也不能说。
马车没有动了,车轱辘的声音没有了,马车似乎停了下来,窗外,似乎灯火通明,透过黑色的窗帘漏进来点点光芒。
推开车门,踏上土地,一群身上穿着仅护住心脏护甲的战士面无表情地分成两列迎接菲利普一行人下了马车。
冷,
看到这群战士的第一感觉就是冷,还温热的秋天。考伯特看到这些战士竟然冷得打了个哆嗦。
苍白的脸色,俊秀的面孔,优雅的气质。
这些人是血族!
考伯特有种感觉,这些人看到自己的目光根本就是像野兽看着食物。
对,食物,
血族就是靠血液为生的!
不由自主地,考伯特靠近了菲利普,竟然在这个抓住自己的“敌人”身边,考伯特才有了一丝安全感。
靠近了菲利普,考伯特才有心情打量自己是在哪里。成群的帐篷。矗立的木桩,普雷斯顿领主发现这里竟然是自己驻兵的军营。
虽然是深夜,但这里应该到处有巡逻的队伍,可是竟然一个人也看不到。一点声音也没有。有的只是一群面色苍白。手拿武器的血族战士。
恐慌的心情弥漫了考伯特全身,他甚至有种荒缪的想法,
这些血族会不会把自己带来的三千士兵全部吸干了血。这些帐篷里会不会全是干瘪的尸体?
菲利普回头瞥了眼考伯特,奇怪地说道:“领主阁下,很冷吗?现在还不到冬天,不至于这么冷吧?”
考伯特没有血色的脸上艰难一笑,“大,大人,我,我肾不好,怕冷……”
“哦,肾不好啊,有时候啊,某些事情应该节制……”
考伯特悲愤地在内心呐喊,
老子不说肾不好行么,万一我说我还怕你把我杀了,你就真的让血族来吸干我的血怎么办?
在众多没有声音的帐篷中穿行,考伯特战战兢兢地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迎来杀身之祸,可到了营地中央的空地上,他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我的天,这是要做什么!”
和足球场差不多大的空地上,有三群明显属于不同阵营的人。
一群人拿着刀剑武器,似乎有些紧张,这群人中有考伯特认识的几名瓜亚坎军官。
另外一群是自己带来的普雷斯顿士兵,他们双目呆滞,面对拿着明晃晃刀剑的友军似乎有些害怕。
还有一群人,考伯特看到他们之后,眼睛都直了。
马里奥安插在自己军中的曼达尔人!
所有的曼达尔人都用黑色,脏兮兮的破布堵住嘴巴,拇指粗麻绳反绑在身后,一个个跪在地上,好像待宰的羔羊。
“统领大人,公爵殿下,”一名血族战士小跑到菲利普和格瑞斯面前,微微鞠躬打了个招呼,“经过我们的审讯,已经成功把曼达尔人和普雷斯顿人分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那些曼达尔人可是混编在我的队伍里面,我的那些士兵有胆子敢指认他们?”
“每一个去指认太麻烦了,我们利用高等精灵特制的mí_yào,下在了你这三千士兵的饮水里面,等他们昏睡之后,我的血族将士们直接抓住了你们营中的一个军官,审问出了谁是曼达尔指挥官,又从曼达尔指挥官那里知道了你手下两百个曼达尔人的分布。”
菲利普耸耸肩,好像这件事只是小菜一碟,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没有肖恩的配合是绝对做不到,迷倒三千人的mí_yào可是需要不少原材料的,没有哪个军队会带这么多mí_yào去打仗。
早知道这家伙已经投降了,我还赶急赶忙地过来救他干嘛,结果还把自己陪进去。
“两位大人,据你们说,你们也不是真心投敌,都是被曼达尔人胁迫的,既然这样,我就给你们和你们的手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菲利普挥挥手,就看见血族战士抬着好几口大箱子走到普雷斯顿士兵前面。
箱子倾翻在地,金属撞击的脆响从箱子里传出,大把的刀剑顺着没有盖子的箱子口倒在地上,一把把都闪着瘆人的亮光。
“既然是曼达尔胁迫你们的,就请两位带着你们的士兵去把曼达尔人干掉,以发泄你们心头的愤怒吧。”
菲利普背对着肖恩和考伯特,不是很宽大的身体在这位微热的夜里显得冰冷至极,清秀的面孔上吐出如此冷血的命令竟然没有一丝改变,就好像是请肖恩和考伯特去吃一顿家常便饭一般简单。
“大人,他们